他的脸就贴着元霄的脸庞,两人隔得非常近,近到自己可以嗅到他身上的奶香气元霄说过,他是喝羊奶长大的。
他不禁深深地埋下头去,凑近元霄的脖子,高挺的鼻尖微微蹭着他的脖颈。
元霄仰着头,有点痒,而且没有多少睡意,他眨了下眼睛,感觉白问霖也没有睡觉,就低声问他“困么”
白问霖哑着声音说“不太困。”他太高了,床窄小,他的脚有些露在床尾外面。
“头还晕吗”
原来“生病”还有这样的好处。
他现在一点也不计较环境不好的问题了,因为他眼里只有元霄,别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元霄忙完了,把手机充上电,准备睡觉。房间很小,他关了最亮的灯,留下卫生间的那盏灯,朦胧的灯光透过磨砂玻璃门照在地上。
只是他刚一躺下,就听见白问霖说“你冷不冷”
元霄说不冷。房间有空调,但是非常老旧,发出很大的噪音。
白的脸色、冷色调的眉眼,格外惹人心疼。
随即,元霄用蒙语问了一个当地人“附近哪里有诊所和旅馆吗”
问到后,元霄说“有一个地区医院,旅馆也有,就在那附近,但是我怕条件很不好,怎么办”肯定还不如火车车厢。
“没那么多讲究。”白问霖将他搂得很紧,踩着大雪往医院的方向走。
“那我们将就一晚吧。”元霄说。
白问霖沉醉他在皮肤香气里“有点。”
“明天走之前,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睡一
白问霖说“我有点冷。”
“那我把空调温度再调高一点我怕你明天早上起来不舒服。”
白问霖坐起来了“不用调温度,我能跟你睡一张床吗”
大概也是习惯了,元霄也没有犹豫太久,便点头道“你过来吧。”
白问霖只脱了外套和鞋。如他所言,这么糟糕的环境,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了。他用自己的黑色大衣当做床单,又把元霄的羽绒服当做被子盖在身上。两人钻在小小的羽绒服底下,拥作一团。
去医院开了点白问霖症状的药,元霄就在旁边找了家餐厅,随便吃了点。小地方,又有很多俄罗斯人,白问霖的长相在这里不算奇怪,他连帽子都没戴,全程把元霄锁在怀里。
到了旅馆,果然不出元霄所料,条件非常糟糕,恐怕白问霖这辈子都没住过这样的房子、吃过这样的苦。
元霄问他“我们订一个房间还是两个”
“一个,我不舒服。”
元霄订了一个标间,把东西放下,替他忙前忙后,喂他吃药,给他打来热水洗脸。白问霖很少能体会到这种只有装成阿尔撒娇才能得到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