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可切身体会过被背叛,伤害痛苦滋味,历经数百年,依旧是如跗骨之蛆,个中滋味难以言喻。所以她不敢去相信那些热辣直白情话,次又次地告诫自己不要重蹈覆辙;然而内心深处却不可避免地发生动摇,越是闪躲,也就越发迷惑。这等矛盾心境,是前所未有,如同团剪不断理不清乱麻。媚十娘也想过远离此地,免得烦恼,只是银雕族威胁如影随形,羁云滩处境堪虞,媚十娘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弃老父和族人于不顾?躲,固然是躲不起……
媚十娘挣扎尽在慕茶眼中,或许这样子死缠烂打算不得什光明正大,但是要靠近这个个收拢鳞甲防备,随时准备逃避女子,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别办法。只有如攻城略地般,步步挤进她生命轨迹,让时光将彼此转化为回忆和习惯。于是,原本应是相互呼应情感,却变成旁人眼中场你追躲游戏。幸好,他们都是修行多年精怪,若是普通凡人,又哪得那多时光虚度。
时光是件无往不利利器,无论媚十娘初衷如何,这许多年下来,很多事情都在潜移默化中偷偷改变。近些年来,媚十娘比之从前心境安宁许多,不再像从前般警醒,提心吊胆难以入眠,反而睡得沉实,甚至有时候还会做梦。
梦境很简单,她在月夜下大片绿色草海中前行,风中传来悠悠草笛声,将她引到处泉水潺潺,幽草繁茂去处。那里耸立着段巨大石柱,风化斑驳,满是苔痕。媚十娘已经无数次重复过同样梦境,心境总是从迷茫到安宁,梦醒之后,悠悠想起那个地方正是数百年前离开修罗泽。那泉水潺潺是妖王鼍刖多情眼泪,那矗立石柱是立下誓言断山锏,还有那连绵不尽如同难以割舍情意无边草海……
在那个地方,她死过次,但也是在那里,再次重生。救她人早已烟消云散,却不知不觉地,把那个场景镌刻在她内心深处,就如同个承载不灭真情圣地,令她艳羡憧憬。这多年来唯不同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在那里不止是她人。
个背影立在石柱旁,金色锦袍在月光下流转着柔柔光晕。待到那人转过头来,便是慕茶那张已经甚是熟悉温暖笑脸。然后听到慕茶对她说:“怎这时候才来?已经等你很久……”
媚十娘有点泥足深陷感觉。因为她开始习惯慕茶存在,眷念洞口花香,就连起初觉得聒噪蟾鸣,都不再那教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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