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年过后，
又去
寒云家
次。
开始耳鸣，片尖利
嘈杂声涌进脑子里，混着老连死前尖叫，头疼得厉害。天空旋转，太阳越来越大，周围树都变形，扶住棵树，不让自己倒下。远远看到金无影正在走出林子，朝他举起枪。
这时，脚下影子突然动，嗖地下卷起来，张牙舞爪扑向。吓得瞪大眼睛，朝影子使劲开枪，口气打完所有子弹，什
也没打中。那影子伸出黑手，掐住脖子。双手乱抓气，什都抓不到。
放下胳膊，让自己冷静几秒，猛然想起金牙死样子。他定也中致幻药，挥着刀子要捅，大概也是自己影子。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拧开笔帽，朝自己腿上猛扎下去，钻心地疼，但幻觉消失。
倚在树上，使劲喘着气，面前什也没有，影子老老实实地待在地上。瘸拐地追到林子尽头，金无影早没踪影。这时，钟树海和几个手下人从洞里跟过来，帮包扎腿上伤。
五岳门大火烧到中午，老榆树成块黑疙瘩。内四区（今北京阜成门往东到西四大街带）警署来人，抄查五岳门。护城河边泥地里，挖出几十具小孩尸体，生前都惨遭折割，断手缺脚。有尸体是新埋，身躯完好，却皮肉模糊。
警察搜出个大木箱，箱子里装满许多木制小孩，栩栩如生。每个木人都有残缺，没有胳膊，没有腿，或是没有眼睛鼻子。据抓获门徒交代，这是前清传下来仪式：让小孩自己挑选木人，选到缺手，就砍掉双手；选到没眼，就刺瞎两眼。伤口愈合后，就卖给丐帮。
会唱歌猴子，则是用三五岁小孩改造成。他们先用药膏把小孩身上皮肤腐烂，再用猴毛烧成灰，混合种药膏，敷在全身。内服种药剂，让伤口不发炎，等伤口愈合，身上就会生出猴毛，还能长出尾巴。这种方法，很难成活，有孩子几天就死。到底用什药，只有金无影知道。
告诉钟树海，这个方法不太可信，大概是装神弄鬼把戏。更可能真相是，等小孩皮肤愈合，伤痂脱落以后，为维持小孩兽形，他们会给小孩粘上完整兽皮。
警察把五岳门抓孩子带回警署，有半孩子说不清自己家在哪儿。除有在警署报案登记孩子，剩下都送去育婴堂和救济所。
把事情讲给连大嫂，没提孩子被做成猴子事情。连大嫂很平静，说：“早就没想他们能回来。现在，至少爷儿俩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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