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半死!二毛摔得动不动,嘴里哼唧,要救他。”歪脖儿停下,又倒杯水,继续说:“当然救,不是他要杀啊!”他拍拍胸脯,“这人,是非分明!”
问他,邱太德为什要灭口,歪脖儿扶起焦二毛,让他说。
从八大胡同挑妓女,设法弄进济良所,再从济良所合法娶人,卖进七圣庵,这桩生意,邱太德已经做很久。他从不亲自出面,办事人都是犯死刑犯人,邱太德承诺,做成买卖就让他们换个身份跑路。半年多来,邱太德暗中打点济良所上下,做得干净利落,更何况,买人卖人,全是假身份,几乎无从查起。
小知己在七圣庵撞破事情,坚持要查,竟去找到邱太德报案,自己送上门。焦二毛贪财,收邱太德千个大洋,不想事儿没办成,还败露身份,“姓邱平时对们像兄弟,给钱从不小气,出事马上变脸
有结果。邱太德安排侦缉队通宵值班,他要亲自蹲守。在胡同里转转,发现这里和商场后门通着。
小宝问,要不要跟警察起蹲守。说:“不用,咱们做不什,不如找找歪脖儿——在商场里走散后,就再没见他人。”
10点多,找到在天桥拉夜班车十三。他托车行朋友打听夜,在天桥间赌场找到歪脖儿,跟他起,还有奄奄息焦二毛。问歪脖儿怎回事,他不肯说,憋半晌,说:“给钱,500个大洋,要不就算。”
说:“你也太贪,下哪儿找那多钱?”
歪脖儿很坚持:“敢要这钱,就是横下心,不会跟你瞎说。”
看看小宝。小宝说,看没用,钱都是你给。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写张条子,盖印章,递给歪脖儿,让他有空到北新桥增裕当铺拿钱。歪脖儿接过条子,检查半天,仔细叠好装起来,然后给自己倒杯水。他抱起杯子口喝完,指指自己和躺着焦二毛,说:“邱太德,要杀人灭口。”
歪脖儿在商场里找焦二毛,就想问问他,为什想杀自己。他从没去过商场,很快迷路,摸半天,从后面出来进胡同,抬头瞧,焦二毛正顺着栏杆往下滑。他赶紧躲墙角,想抓个正着,却看见邱太德上阳台。焦二毛见邱太德,就停住不滑,朝他招手,“二毛对他说句话,姓邱就开枪。”
“什话?”
“他说,您放走,明儿把歪脖儿也做干净。”
焦二毛肩膀挨枪,扑通声掉下去,摔在歪脖儿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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