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汪亮，笑他：“你丫还是法医，连磷火都没见过？”
“×，当然知道是磷火，但你瞧这架势，这儿得有多少尸体？”
跟鲁颖要
把飞刀，在洼地里挖几下，泥土潮湿松软。有人种着些野菜，菜叶青油油
。
让汪亮去街上找巡警。内三区警署（今交道口至东二环，东四大街到北二环区域）来
堆人，巡警、侦探、法医都来。巡警把洼地挖三四米，挖出三十多具尸体——也可能更多，因为所有尸体都被肢解破碎，勉强拼出四具完整骨架。只有具尸体还没腐烂，但身体也被砍成几截，没脑袋。所有尸体死法雷同，要
是自然死亡后被肢解，要是被重物击打，毙命后被肢
，扭打起来，没打两下，小宝腾地跳起来，停手。拔出枪，把子弹推上膛，喊声“停手”。那人听见响声，停下不动，猴子挣脱，蹿上棵槐树，没影。
那人突然扇小宝耳光，说：“流氓！你赔猴子！”竟是个女孩。小宝羞得满脸通红，不吭声。收起枪，向那女孩道歉，说这猴子偷东西，这朋友心急。
女孩二十出头儿，短头发，蓝色短装，裹着护腕，手拽着那绳，手提个破木箱。
报姓名，跟她说二条闹鬼经过。那女孩朝小宝拱拱手，算是道歉。
她叫鲁颖，直隶沧县（今属沧州市）人，从十岁跟父亲到天津卖艺。三年前，天津闹洪灾，父女俩逃到北京，卖艺加乞讨，过天算天。今年总算攒下些钱，打算租两间房长住。父亲却突然得流感，治三天就病死。鲁颖只好自己摆摊卖艺，在隆福寺借间僧房住，求个不饿死。那猴子叫皮皮，丢半个月，跟寺里喇嘛打听才知道没跑远，今晚终于抓着，却又给小宝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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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7月，海河流域发生大洪水，70条河流先后决口，直隶全境被淹，受灾面积近4万平方公里，受灾人口620万，其中以天津、保定最重
小宝憋半天，大声问：“卖什艺？猴子打扮成那样？”
鲁颖瞪他眼：“哪儿知道，以前没那东西！”
小宝还要再顶句，却听见汪亮喊起来，他不知什时候走到胡同西头。们跟过去，拐进大佛寺街，见汪亮坐在间破屋边上，看着眼前片洼地。洼地上空，闪着几朵绿幽幽鬼火，明灭，随风飘浮，不时又有新从旁边冒出来。鲁颖“啊”声，箱子摔在地上，掉出几把飞刀。她忙蹲下收拾，小宝走过去，弯腰帮着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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