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屁股坐地上,呆半晌,才想起去叫人,等追上城墙,那伙人早没。警察巡长说,敢这白天行凶,肯定是土匪。马有才对照几个警署通缉画像,认出那伙人里个,以前是个钉马掌,后来跟土匪头子张群。这个张群,出名狠,专在城里明火执仗打劫,喜欢白天作案。警察厅直悬赏缉捕他,赏金都到1000大洋。
马有才说完,哭丧着脸坐会儿:“说不定哪天,也不明不白地死。”他认为,老赵和小赵,不是简单意外。当警察几年,都没碰上过事儿,突然碰上兵又撞上匪,“肯定和做那几桩生意有关,老赵说个瓶子在黑市就卖500个大洋。”
小宝说有可能。他从前在天桥时,认识些做古董生意,什来头人都有。笔生意能养活几口人,有人为个破盘子
“小赵出事儿前,还琢磨着不拉车,心意干警察,万当上巡长呢。”
马有才跟要根烟抽,问听没听说前阵子电影院打死警察事儿。
惊:“是小赵?”
马有才点头:“也是奇怪,小赵平时不在那块儿巡逻,就那天跟人换个岗,到那里就出事儿。”
出事儿后,马有才和老赵去打听过,“售票员说,报上都瞎说,小赵直给当兵赔笑脸,连碰都没碰他们下——他连拉车都不敢骂,哪敢惹当兵?谁知道,当兵突然开枪,打穿眼睛,声没吭就死。”
小宝拍桌子,给马有才续杯水:“这是谋杀啊!”
马有才叹口气,低下头。问他老赵又是怎回事。
“就前天事儿,也差点死。”
21号下午,马有才和老赵帮忙安排完小赵后事,5点多从齐化门(朝阳门)外回城。走到城墙根,伙人迎面过来,个个都狠着脸,腰里鼓囊囊。老赵小声对马有才说,别多事,装没看见,两人和这伙人擦身而过。走过几十步远,那伙人忽然转身跟过来。老赵让马有才赶紧去叫人,自己掏出枪:“好歹是侦缉队,他们也不敢怎样。”马有才心里怵得慌,就往城门跑,边跑边悄悄回头瞄。那伙人架着老赵从跑马道(旧时城墙专供上车马斜坡走道)上城墙,倒也没怎样,有说有笑。过七八分钟,马有才担心老赵,又折回去看,走到城门底下,城墙上刷地掉下个人,重重摔在辆停着胶皮车上,把车砸散架。
“吓身汗。”马有才抽烟手抖起来,烟灰撒地,“再看,是老赵。手脚都变形,满脸是血,瞪着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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