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母亲,由美子更是说不出口。母亲是那样个自尊心极强又很努力人。怎能够向个坚信即便人生有再多苦难,只要努力就定能够克服人说出儿子现在这副样子呢?由美子母亲直信奉“孩子是否有出息完全取决于母亲努力”。
但总这样闭口不谈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儿子是真离家出走。“离家出走”本身曾经被视为青少年必经之路。它是青春期次光辉冒险。由美子上高中时,周围但凡有点个性男生都有过两次离家出走经历。其中有个男孩拎着提包就去北方,还有个人去是在书里看到过并很向往历史名城。最让人
晚上还要应酬重要客户。经济上有余裕之后,“好好学习!好好努力!”之类语言就不再带有悲怆色彩,说服力也变得微弱。
当然由美子并没有忘记要努力。可以说她确付出很大程度努力,跟自己儿子相比甚至要努力上千倍。去辅导学校补习,非常认真地备考。也正因为如此,由美子应届便考取地方国立大学文学专业。
由美子想和儿子说就是这些。
辈子直不停地努力是不可能。真能做到这点,只有那些被称为大天才和高材生人。普通人既没有那份毅力,也没有那种体力。所以只要在关键时刻,在每次关键时刻拿出足够干劲就可以。
那个所谓需要努力关键时刻不就是现在吗?现在努力话还来得及。现在努力话,还能够想办法赶上。参加大学入学考试考上大学,如果不喜欢话,也可以去某所专科学校。不管选择哪种形式,关键是要学习。
但儿子似乎点也不理解。更准确地说,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既不否定,也不排斥,完全像是个不通日语外国人似在那儿发呆。看着他那副困惑表情,由美子心都碎。
由美子做件教育评论家认为最不可取事情,那就是在孩子面前大嚷大叫。
“妈妈已经受不你!已经厌烦!你给滚出这个家,随便去什地方都行!已经不想再看到你那张脸!”
即便是年轻时夫妻之间吵架,由美子也未曾那激动过。她随手抓起旁边纸巾盒、茶叶罐,用力地向儿子掷去。儿子用双臂护住脸,由美子透过两只胳膊间隙看到他那悲伤眼神。
由美子没有想到儿子竟真就这离家出走,现在反倒是她自己后悔得想要放声大哭。可48岁由美子却没有个能够哭诉对象。丈夫健治最后肯定会责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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