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刚刚在吃饭。”薛宥卡走到小区唯
健身器材区，坐在健骑机上。
“在你外婆家吃年夜饭啊，看春晚
吗？”
“看……”
仍然是老生常谈几个问题，问他长沙冷不冷，要注意保暖，多穿衣服不要感冒。
薛宥卡口鼻闷在围巾里：“嗯，你也是。”
薛天亮平时不太打电话，大概是觉得没有脸，通常是发消息，问都是零花钱够不够，学习怎
样，同学关系怎样，身体怎样，北京天气怎样。
只有节日时候，才会打电话来。
今天也不例外，晚上八点半，所有人都在看春晚，薛天亮电话来，薛宥卡就戴上围巾往外走，何小由瞥见：“米米，去哪里？”
“
头有点晕，出去走走。”
“那你不要走远啊！手机带上！”
小由从来在饭桌上都是被指指点点说婚姻不幸遇人不淑那个，可是自打儿子上t大，局势就变，再也没人说她可怜，都是羡慕她，钦佩她会教育小孩。
有个小孩闹着要喝可乐，他妈妈不要他喝：“喝要变笨，你问问哥哥，哥哥是不是从来不喝可乐。”
薛宥卡：“……”
那小孩妈妈给他递眼色，他只能配合地说：“少喝点，会蛀牙。”
亲戚还在桌上夸夸其谈地告诉他：“定要在大学里找女朋友，大时候找，大时候最好找，大二那就全是剩下，好都被别人捡走。而且你是高材生，你女朋友也得是高材生！将来生小孩，那不是妥妥高智商嘛！”
“跟你奶奶讲电话吗？”
“好。”
爷爷奶奶那两年连着经历两场大变故。是讨债上门，要他们替薛天亮还钱，结果还批还有源源不断，早就超过当初儿子借贷本金。儿子也因此离婚，儿媳带着孙子离开。
二是女婿假包厂被查，被判刑后女儿带着两个小孩连夜跑路，离开前给他们个电话，说联
“嗯。”薛宥卡看见电话挂，蹲下来穿鞋。
安置小区房子修得密集，虽然是栋栋小楼房，却是密密麻麻地挨在起楼房。
他重新拨电话，听见对方正在通话中，知道薛天亮也在给自己打，就挂掉。
等会儿，电话接通。
“米米？是爸爸。”
何小由有些尴尬：“他还没成年。”
“啊？还没成年啊？”
“读书小，五岁就上小学。”
“那也快成年，听叔，下次回家，带上女朋友啊！”
薛宥卡应声，低头安静地吃饭，开始想薛天亮会什时候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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