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淮北大地,曾国藩就感到股刺骨寒冷。
虽然曾国藩来到淮北已是7月,天酷热难当,但在身体之中,曾国藩还是感到有种寒意。这种寒意,仿佛不是来自于外部,而是来自于体内,是自己身体之内深藏冰。淮北切看起来览无余,满眼望去,没有高山,深水,它平平整整,苍茫荒凉,望无际。只是在旷野之中,到处生长着贱命杨树,高高地耸立,遮挡阳光,也遮挡人们视线。因为热,知躲藏在杨树密密大叶片里,个劲地扯着嗓子叫唤。这也难怪,身处这样地方,昆虫也会感到焦躁;不像南方,山清水软,虫鸟在怡然自得情况下,叫起来也是悦耳。这里人想必也是这样吧,身处尘埃遍布环境中,难怪都那好恶斗勇呢?曾国藩自己就有这样感觉,从江南来到淮北,踏上这块土地,就明显地变得焦躁。
对于曾国藩来说,金陵惬意生活刚刚开个头,就戛然中止。从接到剿捻上谕,到离开金陵,这当中共有半年时间。曾国藩拖拖拉拉地在金陵磨蹭,那是因为他实在不想去趟这摊浑水。湘军刚刚攻下金陵,上谕就到,让曾国藩率领军队北上剿捻,以李鸿章暂署两江总督。接到这样旨意,曾国藩时不知所措。对于这次北上剿捻,曾国藩很有情绪,方面,他实在是不想再替朝廷卖命,十数年戎马生涯,已让曾国藩厌倦战争中切,况且,他身体比较虚弱,对繁重事务,已明显缺乏精力,会经常莫名地焦躁心慌。此外,湘军撤裁事务,以及与左宗棠笔墨官司,都让他烦透心,也很难脱身。不仅如此,曾国藩感到不满意还有,朝廷此番安排,是让他跟官文以及僧格林沁道“会剿”,以僧格林沁为主帅。也就是说,在很多时候,身为两江总督他,还必须听官文和僧格林沁。这样安排,更让曾国藩不高兴。不过,朝廷让曾国藩参与剿捻,正好给曾国藩保存李鸿章淮军找到个理由。曾国藩上奏说:临阵指挥,非所长,如果定要西上助战,须调淮军随同出征。言下之意是,湘军已经大量裁撤,无兵可用,只能依靠淮军。淮军目标不如湘军大,在实力和装备上更强,在关键时候,还是能用得上。曾国藩方面派刘连捷湘军直入黄州,听候官文调遣;另外方面,将淮军主力分为三部:铭、盛军北上剿捻;松、勋军南下赴闽追剿太平军余部;其余各部留驻江苏。至于本人,他在给朝廷报告中说,打算移师驻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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