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北见小五郎与众多裸女浸泡在温泉池芬芳蒸汽中,优哉地等待广介到来。
天空依旧乌云密布,没有丝风,放眼望去,花山在灰色中沉睡,温泉池里不起丝涟漪,连身边几十名裸女都像死去样沉默不语。在北见看来,这整片景色宛若张忧郁天然贴画【29】。
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这是多漫长段时间啊!四周只有凝然不动天空、花山、池水、裸女群,还有把这些景物糅合在起梦幻般灰色。
不会儿,人们就被在池畔角发射烟火声吓得回神,那声音实在突兀,仰望天空,朵朵绝美绚烂烟火在半空中绽放出美丽无比景色,大家不由得再次发出赞叹。
那散开火花是般烟火五倍大,因此整片天空都被占满。与其说是朵花,更像由各种大小不花卉汇集成朵,五色花瓣就像万花筒里景象,随着它不断往下落,簌簌地改变色彩与形状,不断向外扩散。
那并非夜间烟火,也不同于白昼烟火,在乌云与灰色背景映衬下,五彩光芒变得模糊诡异,格格地扩展开来,就像钓天井【30】般步步逼近,那种情状既让人销魂又让人心神俱裂。
在目眩神迷五光十色下,北见小五郎无意间瞥见几名裸女脸庞和肩头沾着点点红色飞沬。起初他以为是蒸汽水滴反射出烟火色彩,因而不以为意,但没多久,红色飞沬猛烈地喷下,他自己额头和脸颊上亦感觉到异常温暖水滴,他在脸上抹把,沾在手上毫无疑问是鲜红人血。接着,他定定望向前方温泉水面漂浮物体,那竟是不知什时候掉在那里、被生生扯断人类断手。
在这片血腥情景中,众多裸女却静默不动,实在诡异。北见小五郎虽对她们反应感到惊诧,但同样保持动不动姿势,静静把头枕在池畔,出神地盯着漂荡在他胸前带新鲜手腕上绽放猩红断口。
就这样,人见广介尸体随着烟火碎裂成片片,化成血液与肉屑之雨,倾注在他创造帕诺拉马国每个角落。
(发表于九二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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