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指一算,曹烽走了六天。
段语澈查到航班号,就自己开车去机场等他了,去的太早,他站在机场出口百无聊赖地等了两个小时,才看见曹烽出来,跟去的时候一样,衣服都没换。
“汤米,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曹烽刚落地有了信号,就收到他发的图片,说在几号出口等他,曹烽就走得很急,想第一个见到他,果然,他出来就看见了弟弟,弟弟抬头看到自己时那眼睛明显地亮了。
段语澈没忍住抱了他
努力地搞实验,可日复一日,他可以发表论文了,但论文内容也受限,真正重要的核心机密不能写,后来曹烽逐渐意识到,所谓的参加国际尖端会议,只是一个钓着他的鱼饵。
他真正选择离开,就是段述民出事那段时间,才下定了决心。
闫博士当时没拦住他,这时又给出许诺:“你想出国,是要去见一个人?我大可以帮你向上面申请嘛,你要见谁?带她回来不就行了!”
曹烽坚决地摇头:“我仍然申请保留我应有的权利和自由。”
原本已经打算好了和弟弟去国外结婚,结果前几日办护照,又被驳回,曹烽这才知道,原来辞职还不行,他就是没那个权利。而他更担心的是,段语澈也会因此受到一些影响。
“我也很想帮你……”闫博士定定地看着他,实在不愿意失去这么一个人才,道,“这样吧,我尽量帮你争取一下,你等我通知。”当时曹烽的信,本是寄不出去的,他去申请了,才把那些一看就只是相思的信件放出去的。
人老了身体禁不起折腾,在实验室待不了多久,就又得回医院,曹烽问过医生,知道他就是老年病,其实没什么事,又多待了两天,才买机票回家。
曹烽一走,闫博士的一位学生,同样是祖辈四代报效祖国的科学家,十分不理解他对这个年轻人究竟为什么这么执着:“虽然研究员是挺少的,不也还有两百名在实验室里好好待着的吗,怎么就这么看重他?我记得他,他不是那个中途换项目,做军工设备研究去了吗?那人太爱财,老师,你是看错人了。”
“曹烽这个人,绝非你看见的那样。”闫博士认识曹烽那么久,只看见他身上的一个缺点,就是为人太实诚,不懂得变通,但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优点,有种旧时代的品质。他评价道:“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他能给同一个人写信写了八年,能为我一句话给我打了八年的工,你说我看错人?我没看错。”-
回家前,他给段语澈打了电话,让他不必来接:“落地是晚上,我打车回来就好,在家乖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