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多了,”男人抽搐着半张脸,似乎在笑,“警察不会发现你的,我比你进来得更早,他们只会追查我——四叶草大盗。我承认,今天是我工作失误,被这个女人发现了,没办法我只好解决了她,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是同行,那有话好商量,你也不想被警察发现吧?这样,这个屋子里你想要什么东西,尽管拿走,我捡你挑剩下的,所有的罪都算在我头上,反正我
身走两步把锅盖放进水槽,说明这个人在尝味道的时候另一只手并没有空出来。”
“什么并没有空出来?拿什么了?”
“什么也没拿,只是撩头发而已。”
男人重复了一声“撩……”字,然后低头看着女尸,如今那头柔顺的长发已经沾上了血,变得纠葛恶心。
“留长发的女性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不太方便,比如用大碗吃宽面,比如用大锅煲汤,在尝味道的时候,为了避免让自己的秀发垂进汤中,必须用手挽着,所以,她也就没有办法再拿着锅盖了,哪怕这个锅盖很轻。”
“在进入这间卧室之前,你知道我抱有怎样的期待了吧,卧室的床上一定睡着一个头发很长的女性,我只要注意不吵醒她,今晚的工作就能顺利进行。可是,当我走进来之后,发现躺在床上的是你——一个板寸头男性,当时真的吓到我了。无论怎么考虑,你睡在这张床上都是格格不入、充满矛盾的,原本应该睡在这里的那个长发女人去哪了?”
“所以你就认为是我杀了她,听到有人进来了所以躲在床上?”
“这只是我当时想到的其中一种可能性,这个可能性很脱离现实,但能比其他看似正常的可能要更容易解释我发现的矛盾。但我只是来偷东西的,在我进来之前,这个家发生了什么事,我走之后又将发生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这户人家我观察了很久,是完美的作案对象,既然如此被别人盯上也很正常,我恰巧来晚了一点而已。直到我看到床头柜上的四叶草图案,我才不得不考虑就这样离开,会产生什么结果了。”
男人侧目看着那个已经干涸的图案,那个在月光下呈黑红色的四叶草,毫无疑问是用女人的血所绘制而成。
“结果是,我偷完东西离开,然后你也会离开。留下一具尸体和床头柜上的四叶草图案。第二天警察赶到现场,自然会认定独居女性被四叶草大盗盯上,谋财害命吧,”说到这里,我有点义愤填膺,“我虽然是小偷,但从来不取人性命,被人发现的话也会乖乖认错离开,把这样的污名套在我头上,是对我工作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