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事情太多,聂兰原以为随着时间推移,所有事情都会水落石出。但是没有,日子还要过,她已不再是个不谙世事小女孩,不会轻易对所有不懂问题刨根问底,不可以,因为她已经是个小女孩妈妈。
但是,聂兰依然想知道,夏小琴为什会突然进精神病院。
九九七年三月,蒙刚和聂兰去医院看望袁瑞,袁瑞身上到处是抓痕,每条都深到肉里,浑身上下,深条浅条,触目惊心。
甚至左手背大拇指下方,被抓掉块肉。
聂兰忘记他们四人之间恩怨情仇,当看到自己昔日男友受到这样伤害,只是目瞪口呆。
“茹茹,坐正身子,”聂兰站在门口说,“还有,做题时候尽量别数手指头,不够用怎办?”
蒙湘茹小辫晃动下,回过头去冲妈妈嘿嘿笑:“不够用可以数别人嘛。”
聂兰微微笑。
不知为什,她突然担心起女儿,所以才过来看看。
次日,聂兰和蒙刚起到队里,之后她就去化验室。
夏小琴被锁在家里,蒙刚和聂兰来到袁瑞家时候,发现沙发上坐着个穿白衣女人,披头散发,嘴角不时闪着诡异笑。她拿着把钝刀,下下划着自己胳膊。
聂兰咋舌,蒙刚马上冲上去夺过夏小琴手里刀子。
聂兰看到蒙刚偷偷流下眼泪。
夏小琴被诊断出精神病,她有家族病史,在去精神病院车上,她双手用力抓着铁窗边哭边喊:“老公,你不要离开,老公,是爱你!”
已经有两年没有再去看过
她束起头发,换上白大褂,走到试验台前。她从冷柜中拿出托盘,里面放着三支注满血液针管,分别标注着1、2、3。1号针管是女乞丐血样,2号是杨雨静父亲,3号是杨雨静母亲。
看着这三支针管,聂兰愣住。因为她突然想到,十二年前,她老师赵国森没有对死者父母验血,她至今没弄明白原委。就算当时DNA技术不够成熟,也可以测下他们血型,这可是最基本程序。死者血型虽是测过,但测试仅仅是为要和有关张猛那截断指作出区别。
聂兰记得自己只是随便问赵国森句,可赵老师当时回答显然是有失水准。他说:“领导吩咐过,让们将重点放在仔细调查死因上。死者身份已确认,就没必要再走过场给其父母验血。们得体谅死者父母情感,不能让他们更加难过。”
聂兰点点头。
可是当时她没弄明白,关于这件事她越来越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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