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成都,到底有多远?
如果从济南徒步去那里,当眼泪流干,也许还没走到长江。
可是不哭,站在楼顶远望西南,风吹红双眼,什也不想。其实想说很多,想说很多很多,只想说给姑娘听。谁也别想听到。
如果爱能转化为能量,那将摧毁整个世界,那样,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两个人。
只是这样随便说说。
零八年末冬天所有夜晚,滨州学院9号宿舍楼顶层走廊尽头,窗户常开着。寒风刺骨,把脑袋探出窗外寻找小灵通信号,边流鼻涕边打长途电话。小灵通确实是个好东西,每月只花七元钱,却可以让每天晚上和心爱姑娘通话45分钟。
只是信号太差。住在二楼,二楼十点以后从来没有过信号,因为每个人都有这种小灵通。爬上三楼,三楼也没有,四楼五楼统统没有,最后,爬到顶楼。
顶楼走廊似乎格外长,格外黑,打开窗户之后,风很大。穿着两层羽绒服,戴着别人帽子和手套,吹着刀割样风。后来,为打电话专门买副手套。姑娘在济南,在滨州,在黑暗长廊尽头边打哆嗦边打电话。
说:“慧,想你。”
那天,手拿着手机,手拿着小灵通,用手机上网给姑娘读条关于“南大碎尸案”帖子。走廊很黑,所有人都在这样夜里躲进被窝夜聊。走廊尽头有个日光灯坏,闪闪,窗外风鬼哭狼嚎。
零九年五月四日,是遇见姑娘第三年纪念日,开始写《血色天都》,这个以南大碎尸案为原型小说。姑娘总喜欢听讲故事,想,也许有天,她会喜欢看小说。
这些文字让头疼欲裂,断断续续写六个月,改三个月,没有天睡得踏实。
到现在,脑子里只有两个词:姑娘、血色天都。
未来会怎样?不敢想,只想实现几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愿望,然后快乐地活着。
最近在学游泳,因为听说鱼永远不会掉眼泪。
慧说:“怕,可是又困。”
其实也怕,讲完那个故事甚至都不敢下楼,可还是说:“亲爱,乖乖睡吧。”之后,听到咚咚心跳和咚咚脚步声。
心爱姑娘直在努力考研,她说她要离远远,因为曾伤害过她。
不知道该怎弥补。
现在年轻,现在弱小,没有任何力量,有很多愿望。眼睁睁看着姑娘越来越强大,最后她考上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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