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上最纯粹
红色，在那枚戒指中央轻轻
点，颜料慢慢化开来，像是颗心样子。
沈默仍旧握着季明轩手，抬起头来直视他。
“季先生，
心在这里。”他可能辈子也只有次机会说这句话，因而字字道，“从七年前开始，直都在这个地方。”
季明轩手生得那样好看，手指修长白皙，只无名指上留着戴过戒指痕迹。沈默笔尖轻颤，第笔正落在那个位置上。
季明轩怔
下，不由得动动手指。
沈默不知哪里来力气，紧紧按着他手道:“季先生，别动。”
“沈默……”
“这颜料过晚就能洗掉，已经订回国机票，明天就会离开这里，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生活。只有今晚，只有这次……”他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近乎央求般，道，“让把这幅画画完。”
“伤应该早就痊愈。”
“嗯，医生说是心理因素。”
“这只能靠你自己克服，别人都帮不上忙。”
有，沈默心想，有个人可以。
他调好颜色，在纸上试试，自己觉得还算满意。他原本是用左手握笔，犹豫下后，又换到右手。
季明轩顿时安静下来。
沈默便继续画下去。
他那
紧张，鼻尖渗出点汗，却完全顾不上，只专心致志地在季明轩无名指上勾画。
他画得十分细致，季明轩凝神看，见是枚戒指形状。
沈默边画边说:“听别人讲，结婚戒指要戴在左手，是因为这是最接近心脏位置。”
他拿笔手微微发抖。
沈默竭力压下那种不适，握着笔走到季明轩跟前，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来。
季明轩见他没拿画板，讶然道:“不是要画画吗？”
沈默忽而笑，说:“没错。”
他伸手握住季明轩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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