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个动作打断问题——伸手拨开落在脸上绺乱发,有几根头发还是不听话,他凑上来,用嘴唇抿住弄开,那样温柔动作总是能叫心头热。突然有些计划,或者说只是些个粗糙打算,但却兴奋、冲动地想立刻去实现——整洁客厅、晚餐桌、卧室里温暖灯光,幅接幅堪称幸福家庭典范画面出现在
,只是多喝水,多睡觉,尽量忍住不咳嗽,每次量体温时候都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超过摄氏三十九度。
“你应该听医生话。”把医生开感冒药扔掉时候,Lyle这样对说。
懒得跟他复述看到那些吃药导致畸形事例,这是头遭怀孕,小心再小心点总是没错。奇怪是,从来就不喜欢小孩,更没有什母性。不过,荷尔蒙或是其他什东西总是可以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你,四十周孕期过掉半,Caresse当仁不让地占据心里最重要位置。
十五天之后,们在巴黎戴高乐机场登机返回纽约。过去两个礼拜里面,似乎买不少东西。因为超重,Lyle额外付五百欧元运费,而们机票原本就可以免费托运八十公斤行李。与此同时,体重也涨不少,秤下可能也要额外付费吧。在航空公司柜台前面,看着传输带上四个箱子,突然发觉自己根本记不清究竟买些什。事实证明,人要忘记预算其实是很容易。现在回想起来,这种肆意妄为消费方式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法航班机和别家不同,起飞和降落时要求合上遮阳板。所以直到飞机升到高空,才看到两千七百米之下城市灯火,远得好像来自百万光年之外另个星系。机长和乘务长分别用法语和英语播报,说到“本次航班目地纽约”,因为口音或是其他什,那个工作居住将近两年,并且还要无限期居住下去城市,名字听起来却有点陌生。
“好像过几年似。”对Lyle说。
“旅行就是这个样子。以后有机会,们可以住得更久点。”他回答。乘务员经过时候,他替要杯橙汁,但是点也不想喝,孕吐过去之后,胃口却始终没有恢复。他帮放下座椅靠背,给盖上条紫红色棉毯。
躺下,侧过身看着他问:“回去之后,该做些什?”
“你指什?”他带着点笑反问。
“就是做家庭主妇该做些什呀?”笑着继续,“是不是要帮你熨衬衣?每个礼拜要做几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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