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像等着玩魔术人揭宝样,等待欢欢三爹从那房子里出来,她想如果他不是那个拉手风琴,就是那几个唱歌当中个。她没想到在世界这个角落,居然有这群会唱《山楂树》人,也许这里村民都不知道这首歌是苏联歌曲,所以这些勘探队员可以自由自在地唱。
过会儿,静秋看见个人抱着欢欢出来。他穿着深蓝色齐膝棉大衣,大概是勘探队发,因为静秋已经看见好几个穿这样衣服人在房子周围走动。欢欢挡住他脸部分,直到他快走到她跟前,放下欢欢,静秋才看见他脸全部。
静秋看个人时候,总像是脑子里有双眼睛,心里有另双眼睛样。脑子里那双眼睛告诉她,这个人不符合无产阶级审美观,因为他脸庞不是黑红,而是白皙;他身材不是壮得“像座黑铁塔”,而是偏瘦;他眉毛倒是比较浓,但点不剑拔弩张。不像宣传画上那样,像两把剑,从眉心向两边朝上飞去。句话,他不符合无产阶级对“英俊”定义。
记得有部文化大g,m前夕拍摄电影,叫《年轻代》,里面有个叫林育生,算是个思想落后青年,怕下农村,怕到艰苦地方去锻炼。林育生是达式常演,那时达式常还很年轻,瘦瘦,轮廓分明,有点白面书生味道,长相很符合那个角色。
如果静秋是导演,如果要她来给欢欢三爹分配个角色,她就要分派他演那个林育生,因为他长相不g,m,不武装,很小资产阶级。
但她心里那双眼睛却在尽情欣赏他这些不g,m地方,只不过还没有形成鲜明观点,只是些潜藏在意识里暗流。她只知道她心好像悸动阵,人变得无比慌乱,突然很在乎自己穿着打扮起来。
她那天穿是件她哥哥穿过旧棉衣,像中山装,但不是中山装,上面只有个衣袋,被称作“学生装”。“学生装”小站领很矮,而静秋脖子很长,她觉得自己现在看上去定像个长颈鹿,难看死。
静秋父亲很早就被遣送到乡下劳动改造去,家里三兄妹就靠母亲个人做小学老师工资维持,直都很困难,所以静秋总是穿哥哥旧衣服。好在那是个不讲究穿着年代,虽然穿男孩衣服仍然被人笑话,但习惯也就不当回事。这好像还是她第次对自己穿着这样上心,好像生怕留给他个不好印象样,她简直不记得自己在谁面前这样关心过自己长相和穿着,也不记得自己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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