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抖抖索索地在本子上写字。过会儿,她觉得他不在那里,就转过头,他果然不在那里。她又很失落,满以为他会在她身后多站会儿,甚至直站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回事,本来想得好好,要忘记他,忘记他,再不把他当回事。事前也觉得这事做起来不难,碰见他,她也真能恶狠狠地跟他说话。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时候,她心也很坚定,似乎不为所动。但等到他真走,她就慌,只会怨恨地想:他怎能这样,怎能这样,才说这几句,他就跑掉?
她觉得自己这种行为简直算得上丑恶,别人讨好你,怕你生气时候,你就大大咧咧,专门说些伤害别人话;等到别人跑掉,你又后悔。你这不是逼着人家冷淡你,下作你吗?她把自己骂通,就装作到后面去,看看他是不是真走。她穿过堂屋和厨房,往后面走,发现他不在堂屋,也不在厨房,她张着耳朵听会儿,也没听见他说话声音。他真走,他生气,因为她对他那样没礼貌,那样冷淡。她失魂落魄地到处找他,也不知道找到他,她又能怎样,但她什也顾不上,心希望他没走。
最后她在磨房看见他,他在推磨,大妈在喂磨。静秋看见他,知道他没走,心里又不慌张,对他恨意也上来,在心里恶狠狠地骂句“骗子”,转身就走回自己房间去。
连着几天,她都不理他。他找机会跟她说话,问她到底出什事,她都不说。有时问急,就狠狠丢下句:“你自己做好事,你自己心里明白。”
他恳求说:“不明白,你告诉,到底做什好事?”
她不理他,进自己房间去装模作样写东西。她见他不会生气走掉,就放肆起来,越发冷淡他,但又不给他解释,让他去冥思苦想。她搞不清她为什觉得自己有权折磨他,就因为她能让他苦恼吗?还是觉得他那天在山上占她便宜,所以要用折磨他方式来惩罚他?
教改小组就要回K市去,静秋还没想到个好办法把那些核桃拿回去,她坚决不要长林去送,更不会要老三去送。但她也不能指望教改小组人帮她背回去,因为组里每个人都是背着行李,能把自己行李对付回去就不错,谁还能帮她提那篮子核桃?
她想把核桃砸开,只带里面仁回去,那会轻很多,但大嫂说你砸开,就不好保存,你总不能让你妈妈下都吃吧?总要留些防止下次犯病吧?她想想也是,只好不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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