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有点责怪地说:“你那天怎么说是你哥在住院?明明是——他在住院——”
“我是把他叫哥的嘛——”
“你那天说他是那个病,怎么医院说不是呢?是谁告诉你说他是那个病的?”
长芳犹豫了一下说:“是他自己说的呀,我没撒谎,你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
“他调回A省去了,你知不知道?”
的原因,别人叫她去找内科的谢医生。她找到谢医生的办公室,见是一个中年女医生,正在跟另一个女医生谈论织毛衣的事。听说静秋找她,就叫静秋在门外等一会儿。
静秋听她们在为一个并不复杂的花式争来争去的,就毛遂自荐地走进去,说应该是这样这样的。两个女医生就把门关了,拿出毛衣来,当场叫静秋证实她没说错。静秋就快手快脚地织给她们看了,把她们两个折服了,叫她把织法写在一张处方纸上。
两个女医生又研究了一会儿,确信自己是搞懂了,谢医生才问静秋找她有什么事。静秋说:“就是想打听一下孙建新是因为什么病住院——”她把自己的担心说了一遍,说怕老三是得了绝症,怕她难过才躲起来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一定要找到A省去,陪他这几个月。
两个女医生都啧啧赞叹她心肠真好。谢医生说:“我也不记得谁是因为什么病住院的了,我帮你查查。”说着就在一个大柜子里翻来翻去,翻出一个本子,查看了一下,说:“是因为感冒住院的,这打的针、吃的药、输的液都是治感冒的。”
静秋不相信,说:“那本子是干什么的?我可不可以看看?”
“听说了。怎么,你想到A省去找他?”
“我
谢医生说:“这是医嘱本,你要看就看吧,不过你也看不懂。”
静秋学过几天医,也在住院部待过,虽然连皮毛也没学到什么,但“医嘱”还是听说过的。她把本子拿来看了一下,的确是个医嘱本,都是医生那种鬼画符一样的字,大多数都是拉丁字的“同上”、“同上”。她翻到前面,找到老三刚进院时的医嘱,认出有“盘尼西林”的拉丁药名,还有静脉注射的葡萄糖药水等等,看来的确是感冒。
她从医院出来,心情很复杂。老三得的是感冒,她为他高兴,但他留那么一封信,就消失不见了,又令她迷惑不解。
在严家河一下车,她想都没想,就跑到中学去找长芳,也不管她正在上课,就在窗子那里招手,招得上课老师跑出来问她干什么,她说找张长芳,老师气呼呼地走回去把长芳叫了出来。
长芳似乎很惊讶:“你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