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同志
报告显然受到
干扰，但他继续念着“前言”：“……所以说，今天这个大会，是在党中央伟大指示鼓舞下，是在省委重要文件精神指导下，地委、县委直接关怀下，区委、公社党委具体帮助下……召开！……”这当儿，郑百香对她周围人说：
“看啊！那个婊子婆娘还装得满正经样子呢！哼！……”她声音虽然不大，却叫人们全听清，于是“啧啧”声，慨叹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来。
郑百如和龙庆两位大队干部连忙站起来，打着手势，要求人们集中注意听报告。
……这
切，都被许琴看在眼里，听到耳里，心头说不出有多悲哀。她那青春秀气脸蛋，红阵，白阵。最后，她使劲咬着嘴唇，避免自己眼泪落下来，心里强忍
女们不搞“三线建设”……诸如此类话说完以后，最后才宣布：
“请工作组齐同志给
们开会啦！大家欢迎！”他带头鼓掌。
郑百如也说道：“欢迎，欢迎。”并使劲鼓起掌来。小齐同志本人也鼓几下掌。
庄稼人不喜欢或不习惯鼓掌这种礼节，因此，稀稀落落掌声只响那
几下，就像被风刮跑似，静悄悄没有声息。
小齐同志站起来，过于严肃表情使脸上肌肉都变形。他轻轻咳嗽声，便从“同志们！”三个字开头，念起他那长而又长报告来。
他报告很全面，其正确性无可非议，不仅能在葫芦坝讲，任何公社、大队都适用；其广泛性差不多达到“放之四海而皆准”程度。因为这是县上印发统提纲，加上他自己从报纸上剪裁文章段落，所以就很长很全面。光是“前言”部分就有十页，“形势”部分分国际国内共十八页；阐述文化大g,m伟大意义部分更长点，有二十九页；阶级斗争新动向部分，农村资本主义形形色色表现部分，还要长些；最后还有搞好远景规划重要性，必要性及其可能性……共八个部分。幸好那些年纪大点庄稼人，大都是提着烘笼来，要不，可麻烦。
但是，小齐同志“前言”部分还没有讲完，会场上又起点騷动。
先是“闲话公司”女老板郑百香声音：“来，看！……”
接着，大多数社员就齐向会场大门口望去。只见个身穿蓝色半旧中式衣裳妇女埋着头，迈着细碎快步走进来。
这个形容憔悴年轻妇女，吸着全体与会者目光，当她在个进风窗口底下找到座位坐下来以后，人们干脆站起身来，越过别人肩膀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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