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安检时候邹帆拉住手,动作有些唐突,但并无不快。
他嗫嚅
可以常常过来看你。邹帆又急着说。
你是谁?不带感情地反问句。彼此都陷入心知肚明沉默,不过是旅伴,何必暧昧。
任何人都留不住。或者说,这个城市并不是没有让留下来理由,房子,车,瓶瓶罐罐,可它们太轻。开始收拾行装,将车子锁进车库最深处,房间里物件用棉布蒙好,这个从内心里就轻视疏离家,不知道何时再回归。虽然没有什好留恋,但这室寂静,若然真要告别,还是有些怅然,毕竟它每角落细部都已经充满气息。离开它是轻易地,只因为柴向南在电话里句,同安,总想你可以离近些,再近些。不要在想说话时候,无处寻你。你知道,只有你这样个说话朋友。
又何尝不是。
那个通电话深夜,往事历历在目。八岁到十八岁,少年时候和柴向南斗嘴生气嬉戏玩乐时光簌簌退回,在七年以后,忽然汹涌地覆盖生活,让发现自己原来孤身人。孤独是需要被提醒,并且在被提醒之后才会发现它早已遍布你周身使你生活看上去圆满实则漏洞百出。然后是失眠,陷在记忆里不得脱身。知道自己在想念柴向南,还有他轻轻凑近耳边说那句,同安,要告诉你个秘密……
秘密。知道柴向南许多秘密,比如他顿能吃五十个馄饨,比如他左边屁股上有颗褐色小痣。他每每用郑重其事口吻将这些微不足道秘密告诉时,总是边笑边洋洋自得,仿佛那是笔多不得财富,尤其是在其他女生嫉妒眼神里,更让有虚荣又幸福错觉。曾经多希望,那些幸福并不是错觉。
柴向南又说,同安,越到后来才越觉得身边有个真朋友多难得。
于是便决定离开广州,为真朋友。
【离开,向心而去】
送去机场路上,邹帆出奇地沉默着。副心神不宁样子,不停地将车里音乐关开开又关,猜他有话想说,但既然犹豫不定,亦不主动过问。们在高速公路上破风而行,外面天空是晴朗蓝,将手搁在车窗沿去拦那些经过风,午后阳光点点地从松懈指间漏过去。将要离开心情,竟如获新生。村上春树说穿过沙尘,bao你必定不再是之前你,这就是沙尘,bao意义。而想这场离开也是如此,有点忐忑,但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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