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迅速爆破,刺痛感完全颠覆了我来时路上的淡然,空气中的石灰气息微微刺激得鼻子发酸。不过两年的时间,他看上去像是老了五岁,那么热的天还穿衬衣系领带,在南方炽热激烈的阳光下,头发平顺得有了几分油滑的感觉。
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不太喜欢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如果不是当时我的苛刻挑剔诸多不满,也许他现在还是那个头发干净衣着随意的小青年,在我们的城市里做着一份自给自足的工作,快乐地骑着单车过日子。
难说是太过熟悉还是太过生疏,两年不见,我和肖为不约而同地客套起来,一个拥抱悬在半空,最终落实成肩头轻省一拍。他对我很是矜持地一笑——原谅我只能想到矜持这个形容词,然后自然地接过行李小包在前面带路,我慢慢地走在他的身后,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无关痛痒的问候,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此刻的肖为眉目平和陌生,似乎在外孤军奋战的两年反而将分手时我给予他的凌乱伤害都熨平了,神情里没有过分亲密也没有过分疏落,仿佛真的只是接待一个来访的故人那么礼貌地愉悦,距离感让我瞬间有了转身离开的念头。
明明就是一次简单的看望,我为什么要这样失落?难道只是因为肖为忽然疏离的背影?我忍不住嘲笑自己,这不就是两年以前你在他身上苛求的成熟?罢了罢了,不请自来的旅行,所有的期许和失望只应自己承担。
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路,肖为回头告诉我如果等会儿经过保安室被问我是干什么的,就说是某某客户来看样品。我白他一眼,肖大经理,谁会假期来看样品?白痴。他笑嘻嘻地把双手一摊,就是白痴才来看样品咯。
找死啊你?敢骂我是白痴。我龇牙咧嘴地扑过去打他,他拎着我的小包在前面假装躲闪地跑,阳光下两个人的影子不停地交叠又分开,这生动光景竟和从前在学校相恋时并无二致,往事瞬间被激活,我听到我们的笑声久违而又突兀地在空荡荡的厂区里穿梭,不知什么时候已跑过了保安室的大门。
盛夏的南方城市郊区有大片大片葱茏的树阴,我跟着肖为走过那些斑驳的影子,一路拐了好几个弯才到宿舍,一排同样灰扑扑的旧楼。虽然在电话里听他说起过业务已很是顺手,也升职加薪,但想象得出他在异乡一路走来到小有所成的艰辛。站在灰色的楼下,我微微有些心酸。在小店买了一些吃食,肖为将我带到他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有点意外是一个带客厅的套间,并不是想象中的简陋,甚而有些华丽。我调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