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财产公证,她不想被人觉得是想占黎天成便宜。但黎天成否决,来他不愿意让她确切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二来婚姻须得继续数年以上才有共同财产,五年还是八年,法律总算替人解决部分忧虑。两人结婚时佩珊四个爸妈都来,彼此各不搭理。黎天成顶着光亮半个秃头,称呼上律嗯哼啊哈应付过去,佩珊不太计较,反正她自己也是淡漠,紧身礼服捆绑着她初有形状腰身,单单应酬已累得缓不过气来。
随后搬进大屋,请保姆,有没有丈夫,其实不是那必需事。
那棵树是孙佩珊躺在病房里几近虚脱时想起来,她大学第二年个周末,去周涯打工郊县找他。佩珊下错车,是另个同样脏乱荒凉小镇。那时他们都没有手机,在约定地方找不到彼此,只好用公用电话打到阿年宿舍里拜托她转达消息。转来转去阿年都烦,周涯总算弄清楚佩珊地点,他说车站对面有棵梧桐,叫她在那里等着,哪儿都别去。
车站附近确有大排树,佩珊不知道周涯指哪棵,只好在那条路上从尾走到头,再从头走到尾。天色渐晚,暮色如雾在四周升起,周涯终于远远地出现在她视野。他跑过来,满头是汗,怒气冲冲地吼:你怎那笨?说是梧桐,梧桐!这排全是槐树啊,那边才是!顺着周涯手指方向看过去,确有棵梧桐孤单地立在那里,叶子全掉光,难怪不识。
这记忆使孙佩珊徒然地浮出虚弱微笑,新生婴儿哭得很凶,初为人父黎天成大概是不懂如何抱,只好走过来将孩子放在她枕边。闻着孩子身上淡淡腥气,孙佩珊踏实地陷入昏睡。她睡着,听不到墙之隔走廊上传来足音。铿铿铿,是黎天成慌张地走,他手里拿着个纸包,里面是剪下来婴儿胎发,六楼左转处有指示牌标明“DNA检验处→”,他看着停在那张路牌下面,到底没想好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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