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过来,还是过去?猫漫不经心地问,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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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照例挂着两个QQ,自问自答。旧电脑频频冒出内存不足提示,庞大垃圾堵塞其中,他按顺序打开那些盘,浏览,删除,清理。聊天记录里大段对话,许易已经分不清楚,哪些是罗拉,哪些是他。
就好像自己和自己说话游戏样,用电脑里存留对话拼凑记忆成许易另个游戏,他乐此不疲。此时他有点头痛,那些对话没头没尾,整合不出完整内容。他只是恍惚想起来,罗拉离开之前段日子,仿佛确爱上别人,但他仍旧无法确认那天地铁里男女是不是罗拉和蓝岸。
等等,蓝岸?
拨通电台热线电话,许易喉咙干燥得好像刚刚烧过场火。他对着电话那边说,他也许有那个失踪男人消息,看能不能通过电话联系上猫,或者让电台工作人员转告也可以。那边传来个冷冷声音说,什失踪男人,寻人启事停播,那女人是疯子,从来不接线索电话,也不知道是真找人还是假找人,拿们节目来消遣……
你知道黑洞吗?猫忽然上线。她并没有询问许易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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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去哪儿,听到她哭整夜。
没有,只是在天台,想该不该离开。
可你到底还是回来,她知道吗?
不知道,想给她惊喜。
她向习惯独白,就好像许易习惯旁观。
黑洞就好像爱个人过程,不停坠落。她说,落感觉是完全失重,旦落到底,粉身碎骨也算不得恐怖,但黑洞恐怖就在于注定没有尽头,就好像个人消失,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什时候会回来。
视频里猫扬起她寂寞而骄傲下巴,她说,所以,当你罗拉回来时候,你记得要锁住她,不能让她再离开你。许易默然,因为他QQ上签名也已经改成:31栋6楼B座,在等你。
和猫见面仿佛是必需。许易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幕蹩脚戏码之中,被黑暗中推手操纵着丧失意识。当蓝岸这两个字刺进他神经时,他被时间啃噬过脑子陡然之间清醒起来,变得前所未有逻辑明朗。于是他想起来,2006年12月26日,罗拉消失那天。她定不是出走,而是私奔。是和隔壁那个高大英俊男人起私奔,是,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住在隔壁蓝岸。
现在要见你,马上,必须。许易对猫说。
她,爱你吗?
爱。
有多爱?
爱到杀死。
【和猫见面仿佛是必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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