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和刘青柏关系直没有改变过,他们之间距离,不过是楼上和楼下距离。四年前刘青柏凭窗下望,为是迎接他。而现在他站在刘青柏位置,目送刘青柏离开。
刘青柏留给他具无辜死去尸体,和被无数尸体掩盖罪恶。
他有些心酸,有些伤感,他和刘青柏共事将近五年,他们是上级和下级关系,也是搭档合作关系,刘青柏更是他伯乐,他知遇之人。刘青柏重用他,下沉他,兜兜转转几年下来,也始终是刘青柏在庇护他。
但是当余海霆死后,邢朗知道,刘青柏不会在庇护他,他们之间合作关系也就此结束。他现在有两个选择,要向刘青柏靠拢,要彻底站在刘青柏对立面。
他在大海中航行多年,直以来都在尽力保留自己二分方向感,以免当海难来袭时,失去舵盘,被淹死在海底。他保护自己不被淹死,但是海底已经埋葬许多亡魂,徐畅和余海霆就在其中。他们命都太轻贱太渺小,渺小就像海浪翻涌过后飞溅颗水滴。
余海霆死。
颗子弹穿过玻璃,从他后脑进入,在他额心凿出个血窟窿。
邢朗上前步,接住他向前倒下身体,像是在拥抱他。
他目光越过余海霆肩膀,看向警局对面楼群。
雪虽然停,但是夜已经来临,方才从云层边缘泄下光迅速收敛,藏在灰白色云层后,黑夜静沉沉在天边抬头。
他们被葬在海底,灵魂游弋在海峡暗礁,日日夜夜徘徊,拂啸低吟着四个字;血债血偿。
邢朗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多富有正义感人民警察,他甚至觉得自己有许多不称职地方,也不是个敢于凭己之力揭竿起义英雄。
但是他心里始终有本账,写满每个受难者名字,现在添上徐畅和余海霆。这些血淋淋姓名让他无法忽视,也无法欺瞒自己做到不闻不问,所以他再
余海霆死前对他说最后句话是:“王前程女儿在大泉宾馆1124。”
楼下待命刑警拥而入,迅速拆除炸弹,解救刘局长。
刘局长步入救护车之前,回头看向六楼局长办公室。
办公室窗户玻璃已经碎,邢朗就站在窗后,冷漠面孔被碎玻璃分割成片片裂纹,那双漂浮着淡蓝色火焰双眼也在看着他。
邢朗站在窗后往下看,看着刘青柏被两个医护人员搀扶着进入救护车,想起四年前他头次踏进分局大院,站在办公楼前往上看,看到也是刘青柏站在窗后,朝他微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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