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例子。”
郑蔚澜哂:“你应该很清楚吧,警官。你不是天天和们这种人打交道吗?”说着顿顿,道:“但是们没杀过人,没放过火,也没干伤天害理事儿。小念说,就算活不下去,也不能犯命案,不然不仅这辈子脱不身,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脱不身,来世就算托生成人,还是个人堆儿里畜生!”
不杀人不放火不犯命案,原来这就是魏恒生存底线。
邢朗想起不久之前他也曾信念动摇过,怀疑魏恒就是背着多桩命案凶手,尽管那念头只是闪而过,随后就被他强制甩到脑后,但那也是怀疑过。
现在他为怀疑过魏恒而感到万分羞愧。
山,就是他养父,到处借钱,吃喝滥赌,把屁股烂债都推倒他身上,那些人不找他找谁?那次要不是碰巧撞见,他就被那些人卸掉身上零件儿拿去换钱。”
火机刚出过火口儿被火圈烧红,留着被火灼出圈黑烟,邢朗用力按着出火口,大拇指指腹很快被烫又疼又痒,还窜出股高温炙烤皮肤表面难闻味道。
“……什时候?”
“早,有十几年吧,当时他十四?十五记不清楚,反正刚从劳教所出来,长像个小鸡子,点没现在精神漂亮,面黄肌瘦,像个要饭花子。”
“后来?”
如果仅仅是羞愧,他心里会好过些,因为羞愧是他自己事,他可以自己改正。但是他更加愤怒,他愤怒很外化,外化到这套房子之外全部世界、所有人,所有伤害过魏恒那些人。在他心里,存活在各个社会阶级中所有人,对于法律而言,他们具有同等地位。郑蔚澜刚才说他直都在和他们那些人打交道,他承认,但是他目不是为摧毁他们,而是为拯救他们。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太过自不量力,那些人也根本不值得他拯救,魏恒直在被他们伤害,直挣扎在地狱中从未走出来。
邢朗又想起那个晚上,魏恒抱着他对他说‘你是英雄,应该去拯救世界’。
魏恒明明
“后来就带着他,不然他肯定被那些人拆开卖钱。”
“带着他干什?”
“讨生活啊,没人管,他也没人管,不自己管着自己,谁管们。”
“怎讨生活?”
郑蔚澜脸上讪讪,泛着蓝边眼珠阴阴郁郁,带着股不知冲谁怨恨,道:“什都干。们不像你们,有学历有背景有前途,们从小就是在街头混大,自然跟在那些大佬屁股后面转。他们让们干什,们就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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