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讲讲他年少事情吧。他跟陆少爷、李医生自小起长大,他们三个小时候贪玩很。先生是蔫坏,呸,这话你可不能同他讲。李医生也是机灵着呢,你别看陆少爷总是吊儿郎当精明样子,他们三个里倒他最真。每次三个人惹祸,先生和李医生就把责任推到陆少爷身上。偏陆少爷也不解释,陆老爷脾气不好,少不几顿打……”
陆汉声受委屈到周宅哭,吃梅姨做糕点。两个小家伙在客厅里对峙。陆汉声眼眶还带着被陆老爷子打出泪水,嘴里糕点没吃干净,边说话边喷沫子。
“之南,你怎和李自如那个臭狐狸起坑骗?”
当时不足十岁周之南已经学会“装腔作势”,满脸认真语重心长地对陆汉声说:“汉声,因为是你哥,便不能看着你错再错。”
还要用手帕为他擦拭眼角泪水
有他。赶紧进屋里吧。梅姨,您照顾好小姐,周老板自会记得您好。还得去盯着点那边状况,明日太阳升起之前这事定会解决。”
阮萝虚浮着脚步坐到客厅沙发,也不知他口中这个解决是怎解决。周之南被解决,还是如何。她心里杂乱如麻,想许多有没,却没办法集中精力。阮萝有些后悔,今早他出门前抱抱赖床她,又含情脉脉在脸颊印上吻,她后悔没有回抱他。
想着想着埋在沙发里抱着膝盖嘤嘤地哭,满腔都是“这可怎办呀”。梅姨见她也不上楼,便把壁炉烧起来,客厅又变得暖融融。再给阮萝泡上壶参茶安神,拿到茶几前。
阮萝看着面前忙活梅姨,哑着嗓子开口,“梅姨,坐下罢,给讲讲周之南。”
她好像,从未解过他。
在这个家里,下人都有些刻意疏远她,她也不在意。梅姨自她进周宅便是贴身照顾她,可阮萝同她也不亲昵。只周之南对待她如同半个长辈,她也不会太无礼。
梅姨坐下,脸上带着笑开口。“三十多岁进周家,现在都快六十。眼见着先生从嬉笑打闹孩童变成如今上海滩人尽皆知周老板,称呼也从少爷便成先生。当年老爷夫人见上海动乱,起乔迁国外心思,同时先生留洋,学是西方经济。陆先生同去,不过没两年就回来,先生呆久些。”
“那他怎还是回来?是想,上海太乱,在国外没什不好。”阮萝提问。
梅姨也不知,“许是人生路太过顺畅,上海经济纷乱疲怠,总要有领头人站出来。这也幸亏回来,不然可不就没有你。”
阮萝有些羞臊,理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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