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何曾不喜甜。谨筝,你记错。”他放下手里盖碗微微侧目,仿佛生怕梁谨筝再说出什招惹阮萝话,主动询问:“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阮萝低头缕缕胸前珍珠串子,她今日穿周之南最爱靛蓝色旗袍,可不巧,梁谨筝穿也是蓝色。
倒也不是生气,她只觉得烦闷。照她阮萝最本质性子,定是要上去撕烂她脸问:在面前装什样子,明里暗里讲过往膈应给谁看?
就不能清清楚楚地说个敞亮,她惯是烦透这些弯弯绕绕。
阮萝仍是那副深深笑,对上他,“那便多喝几盏,这盏喝完让梅姨再上。”
梁谨筝懂西湖龙井、太湖碧螺春,再不然也是黄山毛峰、祁门红茶,如今可是她太久未回国,真真品不出来这甜茶有何可口之处。
但面上却未表露分毫,“怎不直接把茶壶送上来?”
阮萝乐于为她解释,“梁小姐有所不知,这八宝茶就得放在盖碗里滚好,才最是滋味独特,香甜可口。”
对面人点点头,副然状。
请,刚到饭店他家里打电话,小儿子生气谁都制不住。他这个当爹也不容易,赶紧……”
回身,除阮萝,怎还有个梁谨筝。
他皱眉,“你什时候回上海?”
女声含情,满是情绪,“前些天回。之南,父亲让应该来看看你。”
阮萝心里冷哼,倒不知道看人要大晚上来看,真真是司马昭之心。
“记得之南最不喜甜。”
“哦?”阮萝手托茶,手撂下盖子,“之南,你不喜甜吗?”
留半截话没说:做甜粥你怎吃那香。
梅姨又送上盏茶到周之南手里,接过那盏被他喝光,赶紧退下去,避开这可怖场面。
周之南只觉得壁炉烧过热,他明明穿长衫还觉得背后有些汗,偏阮萝小脸不红不白。他怕她冷着,也不敢让梅姨把火弄小些。
他走过去,本想坐在阮萝旁边,可她坐侧面单独小沙发,梁谨筝是坐在长沙发上。若坐在阮萝对面,太远、太刻意。时间生意场上泰然从容周老板愣在原地,有些僵住。
阮萝赶紧抬头看他,手拉着他向梁谨筝那边示意,“坐在梁小姐旁边啊,愣着作甚。”
周之南脚下如同扯着千斤顶,缓缓移过去,同梁谨筝保持安全距离坐下。梅姨刚回到前厅,赶紧又送上盏茶,周之南接过,外面天凉很,恰好喝杯。
细细喝口,点点头,“梅姨今日这八宝茶沏不错。”
冬日里最容易口干,喝八宝茶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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