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觉得，一切在转好。
那日天气很妙，阳光不是很足，漫天的云消散了些热，女士们都很喜欢这般天气。
阮萝和阿阴都想骑马，换了骑装，而李清如喜静，不愿同他们一起，只坐在旁边喝茶，眼里也是笑眯眯的。
李自如见她同陆汉声挨着坐，冷哼了声，跟周之南、韩听竺一起也换了衣服牵了马。
先是慢悠悠地溜了几圈，阮萝心思野，速度快了起来，跟阿阴你来我往的，两人倒是一同疯起来，比三个男人劲头都足。
又好似见怪不怪。
她桂花糕再吃不下，心里只觉得钝生生地梗着。
又想起她撕了的那张请帖，很不是滋味。她是内心复杂，主观的报复计较与客观的怜悯慈悲作斗争，终归不好受的，脸上失了笑容。
周之南熄灭了烟，给她递了杯茶，只当她是吓到，示意陆汉声莫再多说。陆汉声点点头，抽完了自己手里那支，就出去了。
这上海滩，日日上演着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晦涩轶事，谁也不知道何时到头。
小下就立马被他否决掉。
一定不会的。
没几天，传来了今年第一个噩耗。
许碧芝死了。
死在她的酒庄里，只知道前一晚请了好些个日本军官聚了酒宴，还是为了那块地的利益分配。
他们三个下了马，把马给了侍应的人牵走，踩在绿地上扯闲话，步着向休息区走去。
韩听竺长得有些凶，但开口问李自如的话却引人发笑。
“自如，这女子来□
或许时过境迁，你会发现，这是亘古不变的主题，永远没有尽头。
清明，韩听竺下了帖子请他们踏青，仍是上次听戏的几个。周之南道，他自从养了女人，玩心可是大了许多，以往哪里会见着他这么勤快地请人。
这次去的是城郊新建成的一个俱乐部，多了个李清如同来。前一晚收拾衣服的时候，听说那边有马场和郊球场，又特地带上了身骑装。
阮萝之前同许碧芝往来时，最爱骑马，野球也打过，但打得不好。
周之南见她出去玩兴致很高，心里也顺，近些日子她倒是不怎么做噩梦了。
她太过自信又贪婪，便是走了那么多处的关系，只为保证自己寸利不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只能道是自食恶果。
她死的不干净，生前男人堆里摸爬滚打的，死也与男人脱不开关系。
还会成为大上海这一段时间人人口中的闲谈话柄。
当真唏嘘。
阮萝听到这些时，正在周之南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吃一包桂花糕作午后甜品。而周之南与陆汉声同坐，点了支烟，语气淡淡的，不甚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