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方大娘是个不折不扣慈母,他对她尊敬和爱护甚至还要更胜老爹筹。
“妈,”方诚实愧疚地拉过老娘手,那双手粗糙皲裂,如她脸上被岁月和生活艰苦磨砺雕琢皱纹,让他感到分外心疼和难受,“您心里有委屈,怎不说出来?杜敏……咳!她就是那样个人,自、任性、有时候不太会考虑别人感受。不过妈,杜敏她其实挺善良,没什心机,也不会跟您耍什心眼。这段日子她不爱答理人、不爱说笑,其实并不是有意要针对谁。主要……是因为失去孩子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她整个状态还没调整过来。妈您不知道,这段日子,她还经常做噩梦,有好几次半夜起来上厕所,还发现她在捂着被角偷偷哭呢……”
“哥,怎听着,还是感觉你在心意向着老婆说话呀?”见方诚实主要目还是想劝老娘多包容杜敏,方小妹不乐意,当下气咻咻地说,“哦!孩子没,就她个人受打击呀?你、爸妈,甚至,不都样在伤心难过吗?你就只看见她半夜在偷偷哭,可不知道咱妈背地里流多少回眼泪!咱爸伤心得咳嗽病都复发!再说,要不是她疏忽大意,非要去挤那辆超载中巴车,咱家好好男娃会死吗?真是!要说她难过,她还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难过,可是她难受得过咱妈吗?都六十几岁老人,孙子没,边要掩饰内心伤痛,边还要每天起早摸黑,赔着个笑脸伺候媳妇!咱爸那边家务活儿忙不过来,心情烦躁,还要时不时来个电话吼她下!咱妈痛苦和委屈,又有谁来理解她体谅她呢?”
听到半,方诚实本来想打断,抗议方小妹这样说杜敏不公平,但听到后面,他沉默,无话可说,真羞愧得无话可说——确,谁来理解老娘体谅老娘呢?这样个从豆蔻年华走到白发苍苍62岁,曾经为人媳、为人妻,然后又为人母、再做外婆、奶奶,历经多种角色变迁,生都在为公婆、丈夫、子女、孙辈们操劳,无怨无悔地照顾别人辈子,自己却还没有好好享受过天女人,谁理解她谁体谅她?和老娘相比,杜敏那点小小委屈又算得什?再说,自古以来,孝敬公婆是媳妇应尽本分,老娘只是希望得到杜敏尊重和亲近,要求实在不高……想到这里,方诚实羞愧地叹口气,决定从现在开始多站在老娘角度思考问题:“小妹,你说得真没错,妈是挺不容易。杜敏那边,会好好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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