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敏依然是双目紧闭声不吭,方诚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老婆,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只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们就勇敢点去面对现实、接受现实吧。其实……也问过儿科大夫,咱们儿子就算抢救过来,也不会是个健康孩子,因为缺氧太过严重,脑部已经受到严重损伤,会留下很大后遗症。所以,老婆,你想开些……咱们还年轻,还可以生个更健康孩子……”
“别说,别再说。”杜敏终于睁开眼,两眼哭得太久,红肿得像两颗核桃,“诚实
门唠嗑,到厦门依然这样,有次跑去跟另个病床家属闲聊,聊到杜敏打点滴瓶子空都不知道,结果杜敏血倒流进空瓶差点出大事。
“怎拦?”方小妹见方诚实还在她身上找原因,不由得生气,声音也不知不觉大起来,“前两天她身子虚,每次下地都要人扶,还能知道她要去哪里!今天她自己能下地走路,行动自由,那大个人,哪有办法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哼,趁上厕所时候,不打声招呼就奔儿科去,能有什办法?”
“你……”方诚实沉默半晌,才沮丧地叹口气,“看来,她可能早就起疑心。”
“谁知道呢!”方小妹没好气,“早就提醒过你,这种事没有必要瞒,也根本瞒不住!现在好,她被咱们瞒这多天,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失望越大伤心劲就越大,你看怎收拾残局吧!反正是不管,饿死,赶紧回家吃饭去!”说完扭身,噔噔噔甩开步子就走。看着妹妹气咻咻地走远,方诚实又发会儿愣,这才迈着沉重步子走进病房。
病房里,杜敏闭着眼睛躺着,好像睡着。方诚实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坐下,仔细看看她脸,这才发现她两眼红肿,眼角全是泪水,枕头上已经打湿大片。
方诚实轻轻放下保温壶,用手试探地碰碰杜敏脸:“老婆?”
杜敏不应他,也不睁眼,眼泪却继续汩汩地从眼角流出。
“老婆,”方诚实又小心翼翼地叫声,“起来吃东西,是和昨天样好喝鸡汤哦。”
杜敏依然不肯理他,眼泪却流得更凶。
看来,有些事情不解释是过不关。方诚实叹口气,开始自顾自地说:“孩子事……不是有意要瞒你。主要是你手术后身体太虚弱,怕你受不这个打击,所以才和爸、小妹起商量好,先瞒你这几天,等你出院时再告诉你。”说到这里,他停顿下,观察杜敏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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