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下子又变回了前些日子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杜敏的心里又开始突突往外冒小火,当下她也不再多话,气咻咻地往外就走。
不一会儿,厨房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方诚实这才缓缓睁开眼,眼角不知不觉已是湿润一片。两天前在麻将馆发生的一幕再度浮现在眼前:他自己都没想到,当那个姓蔡的二流子对杜敏极尽猥琐之词的时候,自己竟然会爆发出那么大的愤怒和勇气。更没有想到,面对着3个凶悍的彪形大汉,杜敏竟然会不要命地冲过来,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挡在他面前
尽管110及时赶到,寡不敌众的方诚实还是被揍得鼻青脸肿,额头和下巴各缝了4针。在医院住院观察了两天后,医生确诊没有脑震荡等其他方面的问题,这才批准他出院。当天上午,杜敏特意请了半天假去接方诚实出院。
回到家,方诚实忽然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屋子杜敏已经认真收拾过了,地板拖得干干净净,家具全都擦得一尘不染,最让他惊讶的是,卧室的书桌上竟然还摆了一个花瓶,里面插了一束红玫瑰,配了满满一大捧满天星。
“花哪儿来的?谁送给你的?”方诚实不知不觉警惕起来。
“我自己送给自己的不行啊?”见这个男人如此敏感,杜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顺便数落他,“从咱们认识到现在,你似乎只送过我一次玫瑰花吧?好像还是花店打折的,才养了一天就开始打蔫儿!”
“谁叫我没钱呢!”方诚实悻悻地回答,继续目光专注地研究那束花,“怎么会忽然想到要给自己买花?”
杜敏把他扶到床上,垫个枕头让他靠着:“昨天下班,恰好公司楼下有人在叫卖,一朵才1.5,我就买了9朵,然后又拿到花店去配了2支满天星,总共还不到30元。我想,你不是要出院了吗,买束花放房间,也能让你有点好心情。”
“哦。”方诚实还是若有所思地皱着眉,“你是坐公交回家的吧,公交车那么挤,花竟然没挤坏?”
“切!我举得那么高,怎么可能挤坏?”杜敏干脆给方诚实示范了一下将花高举过头顶的动作,“我两只手轮流举着,就当举哑铃瘦胳膊了。”
原来如此。方诚实在终于释然的同时,鼻子也忽然有些发酸,当下叹口气闭上眼,不再说话。杜敏见他忽然间失去了和自己继续聊天的兴致,不觉有些悻悻然:“那我去给你做午饭了。烫一份青菜,再熬个排骨汤,午饭先简单点凑合,晚饭再给你买好吃的,行吗?”
“随便。”这次,方诚实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