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泰松口气,把他当做知心大哥样,挖着冰激凌接着说:“他挺好,圈子里很乱,找个踏实很不容易,他对也挺用心,跟他分手不是因为他爸,也不是因为跟他不清不楚那些人。是因为——他跟不样,天生是gay,而他不是,他是在上流社会中待久,什妖魔鬼怪都见过,也全泡过。当初他给献殷勤,也只是想泡,但是时间久,他认真,但不知道他能认真多久,他生活里五光十色光怪陆离,各种各样诱惑太多。不认为能让他喜欢辈子,所以就,早些断比较好。”
“那你身上伤?”
杨开泰‘嗨’声,笑容明亮又爽朗,说:“要分手,他不同意,说来说去说不通,就动手呗。他打不过,身上只有皮外伤,他个膀子被卸,哈哈——”
他笑声短促而惶急,因为太过愉快所以显得刻意,笑两声后,脸上笑容急速衰败,唇角牵引弧度刻在脸上,显露出僵硬而苦涩意味。涣散目光投落在挡风玻璃上,好像陷入沉思,又好
。
他很不想承认,无论出于何种角度他都不想承认,但是此时又不得不承认,于是说:“很平常,你不用担心,而且不会说出去。”
杨开泰垂着眸子看着眼下丝丝冒冷气冰淇淋,轻轻笑笑,声音低沉沉,说:“说出去也没什,家里人都知道。”
傅亦不禁愣愣:“你——”
“出柜。”
杨开泰倒是很爽快很洒脱,垂着眼睛低低笑道:“高考完第二天就出柜,家里人还挺支持。爸妈,哥,姐,都不反对,还幸运。这个圈子里很多出柜都被逐出家门开除祖籍,出柜时候们家人挺平静。妈还说她早就看出来,因为打小就没正眼看过女孩儿,反应最大是爸,被妈敲打敲打就拧过来,姐还帮介绍对象,昨天那个人,覃骁,们俩就是在她组局上认识。”
“是覃厅长儿子?”
杨开泰点头:“嗯,但是他爸特烦他玩这个,覃厅长觉得男人在起就是乱玩儿。前阵子就把他弄出国想戒掉他这个坏毛病,就索性跟他分。”
说着忽然抬头看向他,笑容腼腆目光羞怯:“跟你说这些,你反感吗?”
他眼神太透亮太澄澈,像泓未染世俗净水,傅亦忽然觉得自己接不住这样目光。于是转过头直视前方,把已经在手里开始融化冰激凌放在旁,抽张纸巾擦着手,淡淡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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