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树紧接着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套干净西装和衬衣。才要抬脚往里走,忽然敏锐察觉到病房里不同寻常氛围,又把脚缩回去,站在门口向里观望情况,从他角度看过去,贺丞附身把楚行云圈在怀间,几乎快亲上样子。
肖树眼睛瞪,心里惊,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心里忍不住老泪纵横,心说这多年,终于啊,终于!
小贺总终于按耐不住展开攻势!
但是楚行云还有些云里雾里,稍用力就挣开贺丞手,揉着被他捏疼下巴,歪头看向肖树,问:“你拿衣服干什?”
肖树:“先生说,你个人在医院不安全,今天晚上他要留下来陪你。”
,只觉得楚行云以这样目光烁烁看着他,让他即想躲,又不肯躲,有那瞬间,他以为自己被楚行云看穿心事——
贺丞忽然觉得喉咙异常鼓胀灼痛,像是口燥欲之气顶在喉间,不吐不可。
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步跨到床边,手按着床铺,手撑在床头,喉咙里堵塞热火使他声调暗哑,而颤抖,迎着他目光,说:“你想看看你现在是什样子吗?”
“——”
不等他说完,贺丞忽然打断他,急切道:“你看着眼睛,把眼睛当做镜子,镜子里面只有你个人,看到吗?”
箭在弦上,又生生憋回去,贺丞此时满面怒容,身煞气,足下流风几步跨到门口,憋着腔无处发泄怒火,铁青着脸质问肖树:“什时候说过?”
说完,心口不拿走他手里衣服,出门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楚行云孤疑看眼贺丞背影,把搁在床头柜上香蕉拿起来咬口,腾出只手给小护士量血压。
楚行云确实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果真把他眼睛当做面镜子,他和镜子里自己对视,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环环相套,延绵不绝自己倒影。
贺丞眼中有无数个他,层比层深,往无穷处看去,不知通向哪里,犹如个漩涡,把他层层拉入深不见底洞穴,若是脚踩空不慎跌入,或许就出不来。
楚行云忽然感到头晕,他垂下眸子躲开贺丞眼睛里漩涡,下巴却被体温冷淡手指捏住,用力好像要捏碎他下颚骨。
贺丞抬起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眼睛里凌乱又炽热,貌似经历过番你死活心里斗争,最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对他说:“你听好,有话要——”
房门咔哒身,护士扭开门锁,推着小车进来:“你们锁门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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