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帽子外套脱下来交给
吧。”
两个钟头之后，欢迎会散
。那时候差不多已经有五点钟
光景。出口地方，取帽子外套人，挤得厉害。他走下楼来时候，见那女子还没穿外套，呆呆立在门口，所以他就走上去问她说：
“你外套去取没
“多谢多谢，静儿回来时候，再叫她来道谢吧。”
他看看天色已经晚，就叫静儿母亲再去替他烫
瓶酒，做几盘菜。他喝酒正喝到第二瓶时候，静儿回来。静儿见他又坐在那里喝酒，不觉呆呆，就向他说：
“啊，你又……”
静儿到厨下去转转，同她母亲说几句话，就回到他这里来。他以为她是来道谢，然而关于刚才礼物话，她却句也不说，呆呆坐在他面前，尽杯杯只在那里替他斟酒。到后来他拼命叫她取酒时候，静儿就红两眼，对他说：
“你不喝吧，喝这许多酒，难道还不够
？”
他听这话，更加痛饮起来。他心里悲哀情调，正不知从哪里说起才好，他边好像是对静儿已经复仇，边又好像是在那里哀悼自家样子。
在静儿床上醉卧许久，到半夜后二点钟时候，他才踉踉跄跄跑出静儿家来。街上岑寂得很，远近都洒满银灰色月光，四边并无半点动静，除声两声幽幽犬吠声之外，这广大世界，好像是已经死绝样子。跌来跌去走会，他又忽然遇着个卖酒食夜店。他摸摸身边看，袋里还有四五张五角钱钞票剩在那里。在夜店里他又重新饮个尽量。他觉得大地高天，和四周房屋，都在那里旋转样子。倒前冲后走两个钟头，他只见他面前现出块大大空地来。月光凉影，同各种物体黑影，混作团，映到他眼睛里来。
“此地大约已经是女子医学专门学校吧。”
这样想想，神志清清，他脑里，又起痉挛，他又不是现在他。几天前场情景，又同电影似，飞到他眼前。
天上飞满灰色寒云，北风紧得很。在落叶萧萧树影里，他站在上野公园精养轩门口，在那里接客。这天是他们同乡开会欢迎W氏日期，在人来人往之中，他忽然看见个十七八岁女子，穿女子医学专门学校制服，不忙不迫赶来赴会。他起初见她面时候，不觉呆呆。等那女子走近他身边时候，他才同梦里醒转来人样，慌慌忙忙地走上前去，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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