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在床上,盯着黑幽幽的天花板,迷迷糊糊,交费时的情景不时浮现在眼前。爸妈哗哗地数出一大摞钱,我觉得惨不忍睹,但也只能硬
生生地看着那些钱被一脸肃杀的黑衣工作人员分成几次,喂入紫外线验钞机。
“好了,这个单据你们保留着就行。”她微笑着
但是,看着身边空旷的座位,我还是会感到莫名的荒凉。
另一方面,寝室里的生活也不过是热情而敷衍。我们的寝室像个小小的世界,几个女生居住在里面,宽敞地拥挤着。生活从未如此紧密相
连。每个人都贡献出自己的秘密,彼此紧贴却又永远孑然自处。
艾利亚说:“我妈此生最大的愿望是移民澳大利亚,所以给我起名艾利亚。”
她是宁小宇的老友了,两人在一起尽是嬉笑打骂,不过看上去总有点貌合神离。其实,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历任老师对她的评语都是
,柯冉也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深情的注视,两人就这样久久地对望着,旁若无人。这个画面给了我强烈
的视觉冲击与情感冲击。他们的动作是那样矫揉造作,但又那么自然而浪漫,虚虚实实,像一场华丽的走秀。
和他们逼人的光华比起来,我身旁坐着的人,明显是黯然苍白的。邱昙不爱说话,每每默然而憔悴地看着周遭的一切,瘦骨嶙峋的她好像
稍不留神就会从我的视线里滑离。
“你是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询问。
:很有潜力。只是这潜力潜得实在太深,一潜就潜了十几年。按她的话说,从学前班到小学再到初中,她没有一次考出了High的感觉。人
们相信她有潜力,很有潜力,但愿别永远只有潜力。
苏明理瘦瘦小小,穿着一件发旧的紫色外套,眼镜几乎已经滑到了鼻尖,拥有一种近乎无视一切的颓唐目光,整个人看起来显得空虚而暗
淡。她像鬼魂一样飘忽,出没于任何一个又一个喧嚣嘈杂的场所,冰冷而不近人情。
“她很不合群,性格孤僻。”宁小宇这么向我介绍她,“我们都不怎么喜欢她。不过她成绩挺好。”
“生病了。”她简短而微弱地回答。
这是我与她的唯一交流。在这个封闭式的学校里,她破例没有住校,所以自然也不在食堂就餐。有时家长一早将她背到学校来,没过几节
课又背回去。她那花在路上的时间,几乎比上课时间还要多。
大家都在揣测她的病情。很多人向我询问。
“她可能得了严重的阑尾炎和胆囊炎之类的吧。”我估摸着说,“不过,她确实是这个班上离我最近又最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