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们班几个男生,几个女生怀着种为所不知复杂心情去。直到下午放学时才回来。
“你们去看邱昙,她在干什?”问芋头。
他诡谲地笑笑,低声说:“在打电脑哩,技术高得没话说!怀疑她有黑客天赋!”
“那她说些什没?”
“她说她想看北京奥运。”
大约五点钟,父亲牵出去散心。天色微灰。
回去时候,外公已经走。窗外花坛里,大朵大朵美人蕉开得艳红,像血,炽热撕裂般颜色。
那是第次目睹真实死亡。来不及抗拒,来不及自哀,眼睁睁地看着亲人被抽离这个鲜活人间。这是何等无力,何等残忍,这
怎能叫人不惊惧,内心还没有强大到足以直视这种决绝惨然。
所以,又强调遍:“不想去。”
课,问:“有谁愿意去看她?”
很多同学举起手。不敢举。
柯冉用手撞下,说:“去看看呀,以前你们还是同桌呢。”
摇摇头,坚决地说:“不想去。”
想起外公。
听这话,震惊。这是种面对生命最本真震动,震动于它脆弱,又震动于它伟大。邱昙过早地掀开生命底牌,但,即使
残酷,她也热爱这生命,即使孤独,她也未曾向生活哭诉。她切告诉,她捍卫种尊严,她展示种力量。
当天晚上,她就去。
依稀记得芋头提出举行个悼念邱昙班会,可惜人微言轻,响应者寥寥。
套桌椅放在教室最后面。段时间里,上面放束白花。
大家目光落到李松身上。
他说:“还要预习下学期课程,不能去。”
气氛瞬间有些凝重。
还是芋头打破僵局,主动提出想去看看。
“反正也没事。”这是他解释。
很久很久以前个凌晨,外公病重。他躺在医院床上,周围是片惨白清寒。他鼻子里插着输氧管,赫哧轻喘,喃喃地说着什。
外婆并没有凑上去听,生活琐屑早已磨掉她细腻。她只是低低地絮叨着近日以来连绵阴雨。
和大人起站在床边,气氛压抑而沉闷。薄薄被单里,是外公微躬脊梁。他皮肤已然是暗褐松弛。如今想来,个人生尽头
竟是这般光景,面容惨白,体态痉挛,四周片呻吟叹息。即使你最亲近人在你身边,你依旧孑然孤独。汹涌翻腾在他周遭是整个巨
大世界,而他蜷缩在岁月暗角,等待生命最后次触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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