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不停地开会,会议室的灯光常亮到深夜,荧荧的白,楼下树木影影绰绰,光圈暗昧迷离。
学校一定有什么事。联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些报道,我突然对学校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会不会,是一场欺骗?
也许,蜀都实验根本不是一个好学校,只是一个消费场所,为了赚取钱财伪造教学成绩。什么天府一中的生源基地,不过自吹自擂。而今
终于被发现了。我满怀向往地走进这里,耗尽家里钱财,到最后却一事无成。好像跌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我成天忧郁。
尔后,每个同学回来,手上都会多几个袋子。
我想,里面多半是健脑丸或是营养片,不过因为警惕竞争,不便于他人看见罢了。
我的目光越发老辣了。”这就是成长。”我煽情地总结道。
“健脑丸?营养片?”柯冉笑了。他笑起来是明朗的。明朗与寒彻在他身上毫无冲撞地交汇。
“真是的话,根本不需要遮掩。”他说着,指向一个同学的桌下,那里靠着一个灰色的提袋。
的口哨声又响起了。大家慌忙整理好洗漱用具,三三两两地跑去赶早操。“真煎熬,”我一边跑一边对苏明理说,“我有时巴
不得逃回康城,与其在这里日日苦熬,不如回去享受闲适生活。”
“那我就回到我们厂的子弟校算了,以后留在厂里工作,没准还可以当个车间主任!”苏明理说。
跑到操场,我们来不及休息,就加入了早操队伍。
到第二圈时,我体力都快透支了,但还不忘补充说,“咱们荒谬的想法如果收不住的话,剩下的日子就只有无尽的堕落了。”
如果不是处于学校这样封闭的环境里,我可能早就知道,天南地北的人正高呼:“教育资源公平分配”,“学校教育不该以赢利为目的”
,“高薪挖公立学
“Gucci。”柯冉说。
我又落后了。我的心若小小动人的哀怜,歌唱一朵花的灰飞烟灭……
入秋后,落了几场雨。
教育部门的领导来考察了几次,姬校长的脸色已是每况愈下。
校方的态度极其低调,完全没有以往热烈欢迎歌舞开道的架势。
“一咬牙就挺过去了。”苏明理换上了坚毅的目光,“说实在的,我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
“先考好分班考试再说。”
考试,不仅考学生。也要考家长。
这是一句非常非常老土的话,但是,真的很有道理。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家长来看孩子。那些妈妈或者爸爸,总是警惕地环视周遭一圈,再将自己的孩子拉于暗处,私语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