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罪犯头一次站在法场上,脸色苍白,意识模糊,几乎晕了过去。房东原意只是吓吓我,并不打算真的让我进牢房。于是她又开始安慰我,用了一种更温和的语气,同情地跟我说,如果她逼不得已真要那么做,也是我造成的,不过她知道有个朋友,可以让我俩皆大欢喜,那天下午她会请他来和我们一块儿喝茶,她希望我们都明白她说的意思。我听到她这么说,坐在那儿一语不发,心乱如麻,害怕极了。
琼斯太太料得没错,她选的时机恰好,这番话让我又惊又骇,于是她留下我一个人陷入各种可怕的想像中。想到要被投入监狱,我怕极了,出于自保的本能,我抓住了眼前唯一的一缕曙光。
我伤心绝望地坐在那儿,坐了快半个钟头。房东进来时,看到我面如死灰,开始接着诱骗我,她假惺惺地换上一副怜悯的神情,劝我想开点:“事情,会好转的。”她说,接着又凑近我说,她领了一位非常体面的先生同我喝茶,他有些好主意让我摆脱窘境。说完,不待我回答,她走了出去,与这位非常体面的先生一同进了屋子。她正是这位先生体面的老鸨,如同平常替他做的那些高贵的勾当,这次机会她也没放过。
这位先生一进屋子就礼貌地对我鞠了一躬,对此我几乎没力气镇定地起身回个礼。于是房东开始尽地主之谊,向我介绍来宾(我记得自己从未见过他)请他入座,她自己也随即坐下。这当中我和那位先生都一言不发。在这次陌生的会面中,我唯一的表情就是木然发呆。
用完茶点,房东见我在这个不认识的人跟前畏首畏脚,一个字也不说,我想她不愿再浪费时间了。“我说,芬妮小姐,”她粗鲁冒昧地说,语气专横,“抬起头来,孩子,别皱着眉头,把你的漂亮脸蛋都毁了,咳!难过只是一时的,来吧,放松点,这位尊贵的先生听说了你的遭遇,愿意帮你。你得跟他好好认识认识,把你忸忸怩怩那套收起来,好好把握机会。”
这位先生见她这番措辞微妙的高论让我又惊又怕,一个字也答不上来,便责备她太鲁莽了,这样我没法接受他的好意,反而会吓着。然后又对我说,他已知道了我所有的遭遇,承认我的不幸对我这般年纪和美貌是太残酷了……他对我仰慕已久,托琼斯太太打听,发现我已与别人感情甚笃,于是放弃了指望。直到他听说了我的变故,于是委托房东看看我是否有什么需要。如果不是因为他有要务在身,需去海牙一趟,在我病中他定会亲自照料我……昨天回来后他听说我已康复,于是央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