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跟他说起我,又带了他来,他发现我正合他的口味,于是委托她不惜代价说成此事。最后,他得遂心愿,对此颇满意,因而向我保证我绝不会后悔与他结识,指望这席热情洋溢的承诺能讨我的欢心。
我吃下了半只山鹑,他又劝我喝了三四杯酒,平复一下情绪。不知是酒里加了些什么还是我的体质很好,我让自己缓过劲来,在H先生面前不再像刚才那么拘束(之前我在他面前虽说不上曲意应付,但也不自在)。然而,尽管态度和缓了些,我对他还是没有一丁点爱意——在当时那种情境,换作是别的男人对我行了那些事,我也会这么对待他。
毕竟,天底下没有永无止境的悲伤,我的痛苦也许还没完全消失,但至少也减轻了许多。这段日子里,我早已饱经痛苦忧愁的心也开始感受到新的乐趣。我洒着泪,眼泪让我得以解脱;我叹着气,叹息减轻了我的重负。我的面容还说不上欢快,但至少平静和缓了下来。
H先生观察了一番,大概是发现了这个变化,明白机会难得——他悄悄推开我们面前的桌子,将他的椅子面向我,先跟我说尽了漂亮话,随即很快就握着我的手,亲吻了我,此时我穿着便衣,又衣衫不整,他趁此把手放上了我的胸脯。我喘着气,心扑扑跳,又害怕又羞怯,一个陌生人对我这么做,按理说令人愤怒,但我却没有。他很快伏下身,手滑到了我的袜带上,我大叫起来。他想重寻那条小径,刚才那儿还畅通无阻,但这会儿我交叉着双腿,让他无从下手。我柔声抱怨着,求他放过我,跟他说我身体不适。他见我并没拼命反抗,而是文雅有礼,于是跟我说,他可以住手,但要答应他现在去床上躺着,他会跟房东说他在一小时内回来,那时他希望我别像现在这样,而是顺从他。我没同意,也没反对,不过就我接受他提议的光景来看,他知道我已经不由自主,无法拒绝他了。
他于是走出房间,剩下我自己。片刻之后,我的思绪还是一片混乱,女仆遵从她东家的吩咐进来了。她端着个小银碗,说里面盛的是给新人喝的牛奶酒,劝我上床时喝了它。我听从了,喝下后就感到一阵潮热,一片火焰犹如嘈杂的声响,迅速在全身蔓延开来。我激情澎湃,灼热难耐,极度渴望男人的抚慰。
我躺下,女仆带走了蜡烛,她祝我晚安后走出了房间,在身后关上了门。
她还没走下楼,H先生就轻轻打开我的门溜了进来,他已经脱掉衣服,换上了睡袍和帽子,手执两支蜡烛。虽然我期待他的到来,他的闩门声还是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