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月的身孕,平日里他总让我相信他的温柔会与日俱增,如今则待我更加体贴。就在此时这不幸——意外的分别降临到了我们身上。我会择其紧要很快说到重要的那一刻,如今回想我是怎样熬过了那段日子,还是让我恐惧,就是此时,我也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
我已经整整两天没了他的消息,我依赖他,从没有过一天没见他或没他的消息。到了第三天,我已极为焦虑,恐慌得生了病。我实在受不了这煎熬,躺在床上按铃叫了琼斯太太(那几天她一直对我的受苦视而不见)。她来了,我极度虚弱,上气不接下气地求她救救我,请她想办法打听他的下落,他是我唯一的寄托和依靠。她表示同情我,而她那种同情却让我更加痛苦,随后她就出门去办这差使。
她并没去离这儿不远的查尔斯家里,而是走上一条直通科芬园的街道。之前我考虑再三,给了她一个仆人的名字。到了那条街后,她走进一家旅店,请人带信给这个女仆。
这女仆很快来了,琼斯太太向她打听查尔斯先生是否出了什么事,或是出了城。女仆也没对她隐瞒东家儿子的遭遇,因为第二天,所有的仆人全知道了。只因她东家嫉恨儿子跟他外祖母的亲密关系,遂想出个狠毒的招惩罚自己的儿子,他找了个很正当的理由,就这样私底下突然把他送走了,唯恐外祖母会袒护查尔斯,不让他离开英国。他安排儿子离开的借口是——他最近收到消息,加上一份遗嘱,一个富有的商人(他自己的兄弟)去世了,给查尔斯留下一笔数目可观的遗产,而他必须去这商人在南海的工厂,以确保遗产的安全。
他如此急着送他儿子走,在查尔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并没给他时间为出行做些准备。他是一条船的船主,又是船长的赞助人,他们事先商议好,船长乐得跟他串通一气,向他保证船会准时出发。总之,他的计划进行得如此秘密,如此成功,他儿子还以为只是在河里行上几个小时,于是查尔斯登上了一艘船,没法与外界通信,船上的人把他看得比政治犯还紧。
就这样,我心爱的人与我分别了,被迫踏上漫长的旅程。没有与朋友告别,也没得到只言片语的安慰,只有父亲几句干巴巴的解释和指示,告诉他到了港口后怎么做,另外准备了一些推荐信好让他去工厂。所有这些我是过了好一阵子才知道的。
这女仆又补充说她亲爱的少东家如此下场,他外祖母定活不长了。她不幸言中,老夫人听说此事后,不到一个月就一命呜呼。而且由于她的财产是年金俸给,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