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孩子样翘首以盼,等待时钟指针在数字12上团圆。新年快乐!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诗歌当中同样对此着重渲染:“像您女儿样/在枞树下安坐”,所有这些,包括那幅画、那封信、那首诗,甚至于那枚硬币,不知为何都被保留下来,留存至今。
后来,父母移民,房子空下来,但偶尔仍会有各种宝贝砸到头上:从存放钉子、溶剂罐和枞树挂饰天棚下二层隔板上,竟然掉下来很多把银勺子;房间秘密终于也显露出来。在故纸堆中间发现形形色色东西,其中个就是此前提到皮沙发上裸女照片,此外还有张,就是眼下摆在面前这张。
这张照片令人触动之处不在于场景本身魅惑,而在于时代标记。浅黄色头发女人,身穿黑色内裤和胸罩,蜷腿坐在张铺满报纸圆桌上,眼睛望向旁,正准备点烟。这很像20世纪90年代流行家庭录像,是为唯观众和参与者而拍摄。这显然是对美国pin-up—手绘美女招贴画模仿之作,试图将见过或臆想出形象移植到完全不相符俄国环境中来。就切标准而言,这幅画都相当保守,所有关键点都没露,但这并不妨碍照片显得开放甚至有失体面。
最重要是,可以明显看到桌子上铺乃是份《真理报》,这令照片充满危险气息——单是将党机关报坐在屁股底下就够坐好几年牢;左手拿香烟是“白海运河”牌——这条运河是靠囚犯劳役建成。国家最重要报纸和最廉价、最浓烈烟卷在此相遇,被女性身体汇聚在起。女人对于二者中任何个都表现出绝对冷漠;房间像是某个未知机关临时设施和辅助用房,黑色高跟鞋则像是歌舞表演道具,如过于奢华、显然非苏联生产内衣。当时正值20世纪40年代末或50年代初,剧院门口停放全是斯大林汽车厂和莫洛托夫汽车厂生产汽车,国内第二波恐怖浪潮正风起云涌:“列宁格勒案”[1]“犹太反法西斯委员会案”[2]“医生案”。照片角落白灰墙面上胡乱贴着张讽刺漫画,好像是位资本家正在脱帽。
在生命晚年,国内紧张气氛有所缓和,本就兴趣广泛廖尼亚突然迷上新消遣:他开始写作并发表各种幽默文字。其中以搞笑段子居多,短小戏谑对话或者插科打诨俏皮话,偶尔也会有说教性散文,以及不伦不类诗体报告。他确精于韵律,随随便便就能把任意文字摆弄得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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