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2 / 8）

他，换个人，他命运同样也要落在她手中。同时，她又想到另件事，就是说，以后，那个时间定会到来，到时对自己担负某些责任她也是决不可规避。她明白，这件事决不可让母亲知道，两个哥哥也决不能知道，这点在那天她就已经考虑到。她上那部黑色小汽车，她心里很清楚，这是她第次避开她家做事，由此开始，这也就成永远回避。从此以后，她发生什事，他们是再也不会知道。有人要她，从他们那里把她抢走，伤害她，糟蹋她，他们是再也不会知道。不论是母亲，或是两个哥哥，都不会知道。他们命运从此以后也是注定。坐在这部黑色小汽车里真该大哭场。

现在，这个孩子，只好和这个男人相处，第个遇到男人，在渡船上出现这个男人。

这天，是星期四，事情来得未免太快。以后，他天天都到学校来找她，送她回宿舍。后来，有次，星期四下午，他到宿舍来。他带她坐黑色小汽车走。

到堤岸(18)。这里与连结中国人居住城区和西贡中心地带大马路方向相反，这些美国式大马路上电车、人力车、汽车川流不息。下午，时间还早。住在寄宿学校女学生规定下午休息散步，她逃脱。

那是城内南部市区个单间房间。这个地方是现代化，室内陈设可说是速成式，家具都是现代式样。他说：没有去选些好家具。房间里光线暗暗，她也没有要他打开百叶窗。她有点茫然，心情如何也不怎明确，既没有什憎恶，也没有什反感，欲念这时无疑已在。对此她并不知道。昨天晚上，他要求她来，她同意。到这里来，不得体，已经来，也是势所必然。她微微感到有点害怕。事实上这切似乎不仅与她期望相致，而且恰恰同她处境势必发生情势也相对应。她很注意这里事物外部情况，光线，城市喧嚣嘈杂，这个房间正好沉浸在城市之中。他，他在颤抖着。起初他注意看着她，好像在等她说话，但是她没有说话。于是他僵在那里再也不动，他没有去脱她衣服，只顾说爱她，疯似地爱她，他说话声音低低。随后他就不出声。她没有回答他。她本来可以回答说她不爱他。她什也没有说。突然之间，她明白，就在刹那之间，她知道：他并不认识她，永远不会认识她，他也无法解这是何等邪恶。为诱骗她，转弯抹角弄出多少花样，他，他还是不行，他没有办法。独有她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