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公车回家。
你在说什
啊？正常
点，好不好？
要是待在车里，只会说些让后悔
话。
这话什意思？你干吗在乎跟谁去不跟谁去啊？跟你又没什关系。
她大力推开车门，下
车。你反应太奇怪，他说。作为回应，她把门狠狠地甩上。他痛苦地攥紧方向盘，但没说话。他本可以说，这他妈是车！说过你可以甩门吗，啊？洛兰已经往前走，她每跨步，手提包就打在她胯上。他看着她在转角拐弯。为买这辆车，他放学后在加油站打两年半工，就为载他母亲，因为她没有驾照。他现在其实可以跟在她后面，把车窗摇下来，喊她上车。他几乎想这做，但她不会理睬她。于是他坐在驾驶座上，头靠上头枕，听着自己愚蠢呼吸声。
你不要这紧张好不好？没有谁在利用谁。
你是怎让她保密？你是不是跟她讲，她要是说出来不会有好下场？
老天，他说，当然没有。这是双方同意，好吧？你太小题大作。
洛兰自顾自地点着头，透过挡风玻璃往外看。他紧张地等她重新开口。
你同学不喜欢她，是不是？洛兰问，猜你是怕他们要是发现，会怎说你。
讨论这个吧？
所以可能不会有人邀请她，洛兰说，于是她根本就不会去。
嗯，或许吧。不知道。
这天吃完午饭回教室路上，他走在队伍后面。他知道雷切尔会看见他，然后在前面等他，他知道。等她真这做，他双眼几乎紧紧闭上，眼前世界片灰白，然后问道，嗯，有人邀请你去毕业舞会吗？她说没有。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起去。好吧，她说，不过得说，原本期待你能问得更浪漫点。他没回答，因为他觉得自己仿佛刚从高耸悬崖上跳下去，摔死。他很高兴自己死，他也不想活。
玛丽安知道你要带别人去吗？洛兰问。
他没有回答。
好吧，那让来告诉你，会怎说你，洛兰说，觉得你是耻辱。为你感到羞耻。
他拿袖口擦擦额头，说，洛兰。
她打开副驾侧门。
你要去哪儿？他问。
还没。会跟她讲。
洛兰手盖在嘴上，他看不出她是什表情。她可能感到惊讶、担忧，或者快要吐。
你没想过你应该邀请她？她问，毕竟你每天放学都操她。
别说得这难听。
洛兰吸气时鼻孔都发白。那你想让用什词？她问，是不是该说你利用她，把她当炮友，这样说是不是更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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