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
们家
孩子对不起你，们来替他偿还，你想有什
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只要这个老头子能办到，
定会尽力完成。”
陶溪视野已经全然模糊，他根本看不清那张纸上是什内容，只能看到那双不断颤抖苍老手。
曾经他无数次渴望过，渴望自己能像妹妹陶乐那样，在犯
错后，受到委屈后，有永远可以偏袒他、护着他爷爷奶奶，他们会用那双苍老但有力手将他护在怀里，为他遮挡切责难打骂，告诉他，孩子别怕，来爷爷奶奶这里。
现在他伸出双手从自己外公手里接过那张纸，低下头用力眨下眼睛，模糊视线终于清晰。
那张纸首排正中央印着三个字：
还是执拗地摇头。
方祖清辈子性格固执，生女儿也固执，他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比他还固执孩子，敛去脸上严肃，对陶溪放缓语气说道：
“孩子，能理解你愤怒，说老实话，到现在还是感到愤怒，不愿相信孙儿会做出这样荒唐不堪事。”
他说到半开始重重咳嗽，陶溪忍不住抬起视线看过去。
叶玉荣忙将水递给老伴，方祖清喝几口水才平复下咳嗽，他看着陶溪，已经浑浊不清眼睛里浮现几分沉痛，苦涩道：
谅解书。
里面条理清晰地陈列着他们承诺赔偿事宜，每条都足以让个出身贫困人心动，他甚至可以在下面继续写上自己要求。
多丰厚赔偿，只要他签下字。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寂，几个大人却终于发现这个孩子不对劲，他头垂得很低，将自己努力缩在起，肩膀很小幅度地颤抖着，手指紧紧
“他妈妈走得早，又从小体弱多病，所以们都娇惯着他，舍不得让他吃点苦头，把他养成骄纵任性性格，如今他犯糊涂做错事，们这些家长也有错，要向你道歉，也是真心想好好赔偿你。”
陶溪垂下头，用力咽咽干涩喉咙，手指攥进掌心里，听方祖清继续说着。
“每个人都会犯错，小孩子会，大人也会，都要为自己错误付出代价，曾经为个错误付出过不可挽回代价，现在老，剩下日子也不多，实在不忍心再看着自己唯孩子为错误付出太大代价。”
似是忆起什往事，方祖清昏黄眼睛里凝着哀恸泪意，旁叶玉荣忍不住别开脸，拿出手帕抹抹湿润眼角。
方祖清从沙发上颤巍巍地站起身，这位几乎从未哀求过人老教授，佝偻下腰，伸出颤抖手，将张纸递给陶溪，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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