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偶战争里,没有懒惰雄性,即便有,他们基因和血脉也如脆弱泡沫,早已湮灭在大海望无际浪花里。
江眠呼吸微窒,不由顿下。
站在他角度看过去,那奢密漆黑长发打着卷,顺着宽阔双肩盘旋,缠绕在人鱼健硕如雕刻背肌上。即使在如此摸不着头脑情况下,江眠仍然忍不住暗自测量拉珀斯体长和身形,并且默默地按住心脏,叹息他真是个巨大、巨大造物……
……不对,你又跑题,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
“拉珀斯,到底出什事?”青年回过神来,急忙问,“所有事都太诡异,诡异到让害怕……这是他们给你打开入口吗?”
他们眼神亢奋发亮,好像江眠提出个不得主张,异口同声地央求道:“请你快去吧!”
实验站灯光苍白刺眼,似乎将所有人五官眉目都融化成相同模样,恍如堆量产,血肉模糊塑偶。江眠寒毛倒竖,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仓皇挤开警卫,跑向拉珀斯所在方位。
他受不,这真太古怪!
拉珀斯,江眠锚点,他生活中仅存、忠诚、恒定不变事物,此刻正将巨大身躯贴在玻璃墙后,露出湿漉漉小狗表情,急切地催促他快点过去。
“拉珀斯!”看到他,江眠才真正有脚踏实地感觉,他忘记疲惫身体,飞快地爬上台阶,来到投食口边,雄性人鱼随之跃出水面,溅起水花碰碎在他闪光鳞片和肌肤上,化成千万点晶莹剔透粉尘……
先让诊断下你情况,珍珠。
拉珀斯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鳃纹徐徐开合。虽然距离上次见到江眠日子只过去二十七天,这对人鱼悠久寿命来说,完全不值提,但对于被迫和伴侣分离拉珀斯而言,已经漫长得如同永恒。
毋庸置疑,江眠又瘦许多,那酸涩疲惫气味,丝丝缕缕地缠绕进热潮前期熟甜里……
等等,跃出水面?
江眠僵住,他瞧着眼前开阔露台式水池,几乎难以把它和之前那个坚固而封闭狭小投食口联系在起。
原谅他,江眠从小接受教育,使他成为个不会说脏话人,但到这会儿,他还是非常想大叫声:
——这都是什该死鬼东西啊!
拉珀斯灵活地甩动鱼尾,他可以整个浮上来,因此,他必须尽情展示形如钻石鱼鳞,炫耀地亮出森白獠牙、切金利爪。那长而宽尾鳍摇曳摆荡,每根线条力度都精准到苛刻,颇有心机地呈现出舞蹈般优雅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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