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之蜜糖,汝之砒霜,”她厉声道,“别把你愿望强加在身上!你说又有什好?”
她望着眼前古怪黑龙,时之间,只觉股贯穿心魂恶寒,顺着鳞片上下乱窜。
她被困万年,无从得知晏欢根脚,但她完全可以感知出,这只黑龙既无龙珠,又缺肉身,完全凭借魂力支撑现世,实在破碎到无以复加程度。可他居然还没有死去,还能令她生出忌惮神威。
“你又是什东西,”黎牧星冷笑道,腔痛慨怨恨,此刻都像找到发泄口,“敢在这里啰唣吵闹!”
晏欢亦笑出口锋利瘆人尖牙:“哦?区区应龙苗裔,竟也想要以下犯上?”
时隔万年,黎牧星再度化作人形,龙女形容枯槁,身不禁风,默默抚摸着额心残余温度,除个吻,场雨,间牢笼残骸,巫罗再没有给她留下什。
就连原先送别爱语,如今也变成囚龙凶术,时光消磨心意,蹉跎温情,以至最后使她口出咒言,使巫罗再也不能与她相见。
神爱,究竟是福还是祸?
她望着自己双手,面上泪水始终不曾干涸,那白衣男子望着她,缓声问道:“龙女,你日后要如何打算呢?”
黎牧星抬起眼睛,心中五味杂陈,嘴唇木愣愣地动好几下,嗫嚅道:“……不知道。”
空气劈啪作响,宛如,bao躁雷霆相互擦碰,散发出令人窒息威压,刘扶光下插在两头虎视眈眈龙中间,皱眉呵斥道:“好,都住口!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真要打个你死活才算完吗?”
晏欢与黎牧星交谈时,用俱是龙语,漫天嘶吟宛如金石交错,刘扶光句话也听不懂,但这
龙寿数不见尽头,只要她愿意,就是在这里站上百年,千年,又有什关系呢?她爱消散,恨亦是枉然,总归世上再没有什可以怀念事物。
有时候,黎牧星会无法避免地想起个问题,当年万龙升空,举族离去,血亲却唯独丢下她,是不是他们早已经预见她命中与巫罗纠缠这场大劫,所以才不愿她与他们有所牵连?
晏欢皱着眉头,抹平法衣上褶皱,看见刘扶光嘴唇印在另个同族前额——即便知晓那是巫罗所托,他心底仍然泛起无法言喻酸水。
“你又在伤心什?”他居高临下,直接用龙语发问,“你人类深爱你万年之久,为你,他可以舍身断道,从身到心,毫无保留地给你,你还有什不满足?”
黎牧星鼻翼发皱,下意识呲出獠牙,以凶狠表情转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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