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会鼓励他。”他说,“毕竟他听起来像个好人。”
刘扶光道:“好人说明不什,古往今来,好心办坏事例子实在太多。”
“如果你是他,如何破局?”晏欢又问。
刘扶光回答道:“先行万里路。纸上谈兵,终究空话。”
说完这句话,他面前忽然就闪过道镜子折射银光。
残肢和肉块……”赤水王捂住脸孔,低声诉说,“听到好多声音,最清晰是小孩子哭声,太尖锐、太刺耳,直到连哭声也剩不下。城民散开时候,头领和他家眷已经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甚至地上残血,也被人和泥土块铲起带走。”
他放下手,眼中带着密集血丝。
“落荒而逃,回去之后,做月噩梦。”赤水王说,“许是身份相近缘故,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总忍不住去想,倘若有日,两国交战战败,身为王储,是不是也要和家人落得样下场,被人如牲畜般拽至街上,接着被几百只、几千只手狠狠撕成碎片?
“然后,又想到,人民是人,被他们撕碎流民也是人,难道这二者不是同个类种,莫非谁还能比谁多个头?为什方对待另方要如此残忍,哪怕让自己变成疯狂野兽?”
刘扶光不说话,晏欢面对这番剖心独白,不得不掩住脸上讥嘲挖苦神色。
空间发出铿锵清响,将身边晏欢与他瞬错开,刘扶光愕然回头,看见两人中间光线都扭曲,仿佛块裂开之后,又强行拼合起来果冻。
赤水王慌忙站起,大声道:“你是谁?!”
刘扶光再转头,看见赤水王面盯着自己,面按住腰间佩剑。
观世镜居然消去他遮蔽法术,直接将他弹出在凡人面前。
“冷静!”当务之急,他率先安抚,bao起晏欢,“别在这里消耗力量,没事!”
赤水王说:“想改变这个现状,却不得其法,便转而向古籍中寻找答案。其后几年,在本书中读到这样美妙世界:在圣人教化下,世上不再有战争,也不再有贫困,所有人都亲如家,彼此和乐,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那时感受到震撼,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抱着书本,光是想象那样场面,就痛哭流涕,不能遏止。这样世界真存在吗?不知道。只知道,找到自己理想,就要建立那样世界。”
刘扶光叹口气。
“假,那样世界不存在。方向没错,想法和做法全都大错特错。”
晏欢十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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