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妄走出几十步，又侧头问
兼竹
句，“你真
不认识？”
兼竹觉得他还是如此多疑。他语气笃定，“
交友你不是都清楚？”
怀妄闻言这才浑身舒坦，心头暗喜地“嗯”声。
给随时可能失仪怀妄顺好毛，兼竹心里松口气。他对江殷也不是真毫无印象，只隐隐记得二人不知结什
仇。
江殷资质也算上乘，若稳扎稳打、专注修行，日后定能有番造化。但他心性不佳，往后在求道之途上恐怕也难以精进。
“唉,叫什师弟,该叫仙君。”
“喔对,是兼竹仙君。难怪能成为天下第二个登临大乘人，这般胸襟和境界就远超常人。”
“看到刚才怀妄仙尊眼神吗？简直满心满眼都是兼竹仙君啊！”
字句像是把把铁锹，将他那些阴暗心思全都翻出来踩入泥沟。
江殷面上阵火辣辣地烧灼。尤其兼竹那轻描淡写眼,更衬得他先前上蹿下跳模样这般可笑而卑劣。
那些目光直白而不加掩饰,像是把把刀片刷刷飞来，讽刺、鄙夷、期待他反应……都叫他如芒在背，进退两难。
江殷咬紧牙关,双手在袖中攥成拳头，他越是想强作镇定,手心越是冒出虚汗。
“你认识？”怀妄见兼竹目光看过去,开口问道。
江殷呼吸下提起来,怀妄这轻飘飘句话像是座山峦压在他心头。只要兼竹说上句——不，甚至不必等兼竹告诉怀妄,以他现在大乘身份,随便处置名弟子都不会有人阻止。
他屏住呼吸,如临刑前要犯等待着发落。
可惜，好好天资就这浪费。
·
两人很快到待客堂。
门口弟子见他二
他勉强定定神,想要假装无事发生地叫上同窗道离开。抬起头来还未开口,旁同窗便纷纷退开几步，像是怕同他沾上关系。
对视几眼后，几人转过身不再停留。
只剩下江殷还站在原地，承受着那些他费尽心思想让兼竹遭受指点和嘲讽。
…
此刻兼竹和怀妄已远离众人视线。
但下刻兼竹就收回目光，抬步朝前方走去,“不认识，没印象。”
“嗯。”怀妄应声跟上他步伐，二人在众人注视下轻飘飘地离开。
待他二人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四周才重新响起议论声。没人避开江殷，直接当面谈论起来：
“有人费尽心机、日夜想着造谣生事，没想到根本没被放在眼里。”
“像兼竹师弟这般境界，又怎会在意名小小筑基期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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