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那,个堂而皇之市长为什要把个不堂而皇之自己倒在垃圾箱里呢?不会,普运哲不会住这儿。不管扔鞋人是谁,鞋内情是攥在白已贺手里;不管丢失这鞋中证据人物此刻多焦急,他也再无办法使底片失而复得。所以,管他底片是谁呢,管他丢底片人着急不着急呢,问题关键是白已贺要用这底片做什。他想起毛**句话: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爱,也没有无缘无故恨。既然白已贺不爱他们(照片上男女),那就得恨着点儿。他决心用这“恨”去为自己设计个美梦。这作风似乎有点儿像敲诈,对,敲诈。可敲诈机会并不是人人都会有。
白已贺打定主意,跨上自行车,脚下生风地蹬起车来,路上超过许多骑车人。快到厂门口时,他在自行车洪流里发现张非常熟悉面孔。他有许多年没见过这个面孔,但是多久时间也挡不住他眼就能认出她来。他眼前是丘晔。
“丘晔!”他叫声。
丘晔下车,他迎过去,他们推车上便道。
“是你呀。”丘晔口气平淡地说。她和白已贺虽然同住长邺市,但差不多有十年不见面。她隐约地听说过他后来些倒霉事儿,心中既不怒也不喜,她想这种不怒不喜足以说明白已贺在她心中位置。“你有什事?”她看看腕上手表。
“没事就不能叫你声?”白已贺望着丘晔侧脸,她右耳垂上有粒黑痦子,那痦子曾经无数次地在他脸上、嘴上、鼻子上摩挲过。“没事就不能和你在便道上站会儿?”白已贺又说。
“如果你就是为叫声站会儿,那可实在对不起,你没事,但有事。”丘晔说完推车要走。
白已贺拽住她车把。他也不知道今天他哪儿来这大勇气这大兴致。十年之间他有几次在街上见过丘晔,可他从不敢上前喊她,他有点自惭形秽。但是今天他不那自惭形秽,何止不再自惭形秽,那简直是春风得意,简直有那种把玩宇宙于股掌之上得意忘形意思。既然宇宙都能把玩,个旧情人——就算是被他伤害过情人又有什不敢打招呼呢?他手拽着丘晔车把说:“你用不着急着走,没有向你求婚意思,也不是想和你复婚——再说当时咱俩还没到那步。”
“请你讲点文明好不好。”丘晔沉下脸来。
“知道你状况比好,时不时也讲讲文明。”白已贺说,“不过现在也正努力往好里混。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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